如貓戲鼠。
“掌律……也不過如此。”
劍光磨碎那道氣息,同時也消散開來,臉色蒼白的周遲,卻沒有任何要求饒的意思,反倒是說了這么句話。
西顥譏笑道:“若是你能勝過我,說這些話倒是有些意思,可這般境地,這樣開口,不覺得好笑?”
周遲平靜笑道:“掌律覺得,弟子說的是境界?”
聽著這話,西顥臉色不變,只是說道:“真想用自己的性命來賭我的下場?”
周遲嘴角鮮血已經(jīng)緩緩溢出,前后兩劍,幾乎已經(jīng)耗盡了他所有的劍氣儲備,現(xiàn)如今,他雖然還可以出劍,但實(shí)際上和尋常的百姓不會有什么太大的差別。
“掌律真要?dú)⒌茏?,不過一動念而已,哪里有弟子反抗的機(jī)會,既然弟子能出劍,出完了劍還能活著,自然只能說明一件事。”
“那就是……掌律,真沒那個膽量啊?!?/p>
周遲哈哈大笑,看著西顥的眼神里滿是嘲弄,“一山掌律,就這?”
西顥漠然無比,“既然覺得我不敢殺你,為何要出劍?出劍之前我或許忌憚,但你出劍之后,我要?dú)⒘四悖l又能說得了什么呢?”
因?yàn)橛猩揭?guī)在前。
周遲笑道:“掌律既然掌著山規(guī),那就不妨試試呢?”
站到這竹樓前最開始的那段時間,他認(rèn)為自己要謹(jǐn)小慎微一些,便能安然離去,所以最開始面對著西顥,他雖然很想出劍,但還是忍了。
但后來,他很快就想明白一件事,那就是自己能不能走下蒼葉峰,從來不在于自己是不是謹(jǐn)小慎微。
只在兩件事。
而說到底,只在于西顥的意愿。
他若是真要?dú)⑷?,不管周遲是卑微還是桀驁,都要?dú)ⅰ?/p>
所以周遲才會出劍,才會如今這般挑釁西顥。
西顥看著他,平靜道:“如果說之前我沒想過要?dú)⒛?,現(xiàn)在看你這樣,我便想殺你了?!?/p>
“你若是見過了你那個師父,她或許就會告訴你,我雖說是掌律,但我的度量,真的不是很大?!?/p>
西顥瞇起眼,一道嶄新的殺意,重新生出。
這一次,他似乎真的動怒了。
周遲卻看著他的眼睛笑道:“來殺我啊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