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說依著這位的身份地位,是可以說這些話的,但那個一般兩字,還是讓周遲覺得有些刺耳。
堂堂的東洲年輕一代劍道天賦最高者,年紀輕輕便已經(jīng)踏足天門境的自己,在白溪嘴里,就是一般?
而周遲一直沒開口,便被白溪看成了沒有這個自信,她搖搖頭,“這次東洲大比,只有寥寥幾人有些意思,他算一個,有些可惜。”
她也聽說了祁山覆滅的消息,玄照作為祁山內(nèi)門大師兄,自然也身死道消了。
東洲的年輕一代里,本就沒有幾個年輕人能夠讓她多看兩眼,如今又沒了一個玄照,她有些越發(fā)覺得這次東洲大比沒了意思。
至于眼前的周遲,倒是夠果敢,不過看樣子年紀已經(jīng)不小,境界卻還是這樣糟糕,自然還是沒意思。
周遲問道:“你和玄照交過手?”
白溪搖搖頭。
周遲剛想問,那你如何能說他不過一般,但仔細一想那長街一戰(zhàn),白溪展現(xiàn)出來的境界修為,心想若不是自己重修,要是之前那境界,在不借助外物下,倒也的確不是眼前的白溪對手,于是周遲便不再說話。
只不過還是有些郁悶。
生平第一次,被女子鄙視了還不說,甚至都還是沒辦法反駁,這種感覺,有些不太舒服。
“你沒事?”
白溪問了一句,這位英氣十足的白衣少女按著刀柄,發(fā)絲被風吹得有些亂。
周遲點點頭。
“那我先走了?!?/p>
殘陽恰在此時墜入西山,最后一線天光掠過少女的眉眼。
白溪笑了笑,從河邊跳到了碧綠竹筏上,“后會有期?!?/p>
周遲也站起身來,看著那個站在竹筏上,已經(jīng)漸漸遠去的白衣少女,說道:“后會有期?!?/p>
白溪沒有說話,只是轉(zhuǎn)身,然后竹筏就此緩緩朝著遠處而去,她一襲白衣,站在碧綠竹筏上,在清澈的河水里,漸漸消失。
周遲站在原地,看了很久。
“這個驕傲的小娘們?!?/p>
周遲感慨了一聲,但很快便笑了笑,這個年紀,有這個成就,好像驕傲也沒問題。
“不過我只是一般嗎?”他隨即嘀咕一聲,閉了閉眼。
……
……
“詳細說說你們下山后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
重云山,律房的一處靜室里,一位律房長老,看著眼前的許槐眼睛,平淡開口。
已經(jīng)返回重云山的許槐和何豐簡要說了說下山途中的事情之后,很快便被律房分開,各自帶入了一間靜室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