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托云重重一拳砸在那只巨大螳螂的鐮刀之上,強大的氣機在那邊炸開,一時間,竟然直接便將那螳螂的一道鐮刀直接轟碎,一時間,那螳螂吃痛的痛嘯一聲,但卻沒有就此往后退走,而是揮舞起了另外的一道鐮刀,直接朝著岳托云劈砍而去。
岳托云也沒有想到這頭妖魔到了此刻,居然還有如此戰(zhàn)力,他雙臂攔在身前,當(dāng)下那重重的一鐮刀,不過他也被那一鐮刀重重的擊飛出去,不過就在他的身形不斷后撤的時候,他眼眸里,看到了一道恐怖的劍光,就在自己身側(cè)掠過,如同一條奔騰的江河,一掠而過,最后直接貫穿那巨大螳螂身軀。
巨大螳螂重重吐出一大口綠色的鮮血,然后整個身軀不受控制地朝著遠處掠去,但這還不算完,岳托云眼睜睜看著又有數(shù)條劍光掠過,直接在他眼眸前,肢解了那只巨大的螳螂。
感受著那些劍氣的恐怖,看著自己眼前被拉出的一條條的劍氣痕跡,岳托云有些惱怒,“段硯,你怎么搞的!”
他不是一開始就已經(jīng)安排了段硯拖住周遲?怎么還會如此,還能讓周遲騰出手來對那頭螳螂出劍。
“段硯!”
沒聽見段硯回復(fù),岳托云更有些生氣,讓周遲殺了那頭螳螂,那么等會即便他們殺了周遲,也算是吃了大虧,此刻他甚至覺得這是段硯故意為之,就是為了讓周遲殺了那頭妖魔,而不讓這戰(zhàn)績落到他頭上。
但等他回頭看去的時候,他并沒有看到段硯的身影,而只看到了一道劍光。
“段硯在哪里?!”
岳托云看著眼前的周遲,有些茫然。
但最后沒有回答他,只是抬手便給了他一劍。
岳托云眉頭緊皺,不甘示弱之下一拳轟出,磅礴的拳罡對上了眼前的這片劍光,兩者相撞,只在瞬間,那片拳罡便被劍光消解。
岳托云臉色大變,在頃刻間又轟出一拳,但這一拳尚未氣勢,那片如同潮水一般的劍光便已經(jīng)撲了過來。
只一瞬,他就被這片劍光給淹沒了。
片刻后,數(shù)道璀璨的光華從那片劍光里迸射出來,有些狼狽的岳托云剛從那片劍光里掙扎出來,然后轉(zhuǎn)眼便看到有一大片劍氣凝結(jié)而成的飛劍如同蝗蟲過境一般朝著他涌來。
他抬手一拳擊碎一柄劍氣凝結(jié)而成的飛劍,手中漸漸浮現(xiàn)出一把鐵锏,通體烏黑,閃爍著一種莫名的光澤,看著就不是什么凡物。
這是岳托云祭煉不知道多少年的本命法器,握住之后,整個人的氣息渾然一變,血氣變得極為旺盛。
他展現(xiàn)出來了自己的武夫氣魄。
不過周遲只是看了他一眼,懸草的劍尖匯聚一線劍氣,最后堆積而成一粒劍光。
之后便是這一粒劍光在此刻,大放光明!
早在之前渡船前,周遲便看過岳托云,知道他是一個武夫,但同樣也在那個時候,便覺得他不夠看。
這一粒劍光照亮一片山崖,以一種摧枯拉朽的方式直接便斬開了那岳托云手中的鐵锏。
岳托云心中大駭,到了此刻,他即便再傻,也都明白了自己的處境。
段硯……只怕已經(jīng)死在了周遲的劍下,而他,也不是眼前的周遲對手。
他想到這里,整個人變得無比害怕,看向那片劍光的眼眸里,充滿了恐懼。
其實劍修和武夫,很多時候都有一種共通之處,胸中要有一口氣,不管是遇到什么樣的處境,這口氣都不能散,一旦散去,那么即便境界再高,劍術(shù)再高絕,都沒了意義。
如今的岳托云就沒了這口氣,面對這一劍,他只想馬上離開這里,想要跑到這一劍怎么都追不到的地方。
但越是這么想,他便越?jīng)]辦法跑出去,只是一瞬,那一劍便斬開了他的握住鐵锏的那只手,之后劍光在遠處斬開了一片流云,然后緩慢消散。
岳托云跌坐到崖邊,已經(jīng)沒了再戰(zhàn)的心思,他也不管那斷掉的肩膀鮮血淋漓,只是有些怔怔出神的看向周遲,大聲喊道:“我是龍門宗的弟子,我們身后是寶祠宗,你敢殺我,就是和寶祠宗作對,那后果是什么,你最好想清楚!”
周遲提著那柄帶著鮮血的飛劍,看著這個已經(jīng)被嚇破了膽的年輕武夫,終于還是回應(yīng)了他,“我其實有些不明白,怎么天底下有你這樣蠢到?jīng)]邊的人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