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確定了要做買賣,周遲倒是果斷,第二天看過荷花小姑娘練劍,自己又運了一遍那關(guān)堤給他的淬煉法門,便去了隔壁小院。
這是關(guān)堤的要求,他要用拳頭硬生生把周遲的一條經(jīng)脈砸通,其中艱險,其實并不簡單,痛苦更甚。
大概意思是怕你周遲忍不住疼,叫出來,丟人而已。
周遲只是說怎么可能。
關(guān)堤撓了撓腦袋,當(dāng)即便說,等切磋的時候,我手重一些就好了。
周遲本沒在意,只是一笑置之,只是這會兒兩人真正開始動手,關(guān)堤一拳砸在周遲的小腹某處,劇烈痛楚,讓周遲直接一個踉蹌,險些沒有站住。
周遲后退幾步,等到站定身子之時,額頭之上,已經(jīng)布滿汗珠。
關(guān)堤則是站在不遠(yuǎn)處,笑瞇瞇開口,“受不了?”
周遲搖搖頭,只是握緊掌心的懸草。
關(guān)堤默不作聲,只是一步跨來,簡單的一拳砸出,周遲橫劍刺去,關(guān)堤也不躲避,任由這一劍刺在拳頭上,只一瞬間,懸草劍身瞬間彎曲如滿月,似乎馬上就要崩碎。
好在很快關(guān)堤拳頭展開,一掌拍開飛劍,然后一拳再次砸在之前那個地方,周遲微微蹙眉,再次倒飛出去,不過這一次不等他站定,關(guān)堤便飄落而來,繼續(xù)對著那個位置出拳。
“你既然是劍修,殺力還算不錯,為何不選一柄材質(zhì)和靈氣都在上乘的飛劍,而非要選這么一柄如此普通的飛劍?”
“周遲,你難道不知道,飛劍尋常,即便可以不斷淬煉,但也要消耗無數(shù)的精力嗎?”
關(guān)堤一邊出拳一邊隨意說話,而對面的周遲,滿頭大汗,哪里能有半點精神回應(yīng),除去躲拳之外,就是躲拳了。
但實際上,該挨的拳頭,結(jié)結(jié)實實,一拳都沒躲過去。
一拳一拳,每一拳都實實在在砸在周遲的身上,砰砰作響,宛如擂鼓。
等到一個時辰之后,周遲大汗淋漓,渾身上下,只有一處地方,劇痛不止,其余地方,倒是完好無損。
而出拳之后,渾身上下一滴汗水都沒出的關(guān)堤一屁股坐在雨廊下,揉了揉腦袋,看著身側(cè)喘著粗氣的周遲,笑道:“一共三百多處,按著我一天給你打通一處,小一年光景,你就能都通了,之后就可自己運氣淬煉體魄了,不必再借助外力?!?/p>
周遲艱難坐起身子,“這么久?”
關(guān)堤搖頭道:“當(dāng)然不可能這么久,前面幾天給你個適應(yīng)的時間,等到了后面,一日我便要多打通你幾處,越往后推移,越多,爭取在半年之內(nèi),給你全部砸通?!?/p>
周遲想了想,“如此甚好。”
關(guān)堤有些意外,“真不怕疼啊?”
周遲笑道:“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,這個道理,如此簡單,難道我不懂?”
“這你就又錯了,很多時候,吃再多苦,都成不了人上人,別的不說,就拿這大霽來說,那些個皇帝的兒子,都吃過苦?不也是一出生就是人上人?還有些即便是從下面爬上來的,也不見得都吃過苦,吃過苦的,可也沒都能爬上來。”
關(guān)堤笑道:“真不知道這話是哪個讀書人說的,教我找到了,非得給他兩拳。”
周遲說不出話來。
關(guān)堤忽然又問道:“你不是那些大劍宗走出來的劍修?”
周遲皺了皺眉,“何以見得?”
“你那柄飛劍,平常只用劍氣淬煉吧?”
關(guān)堤笑瞇瞇開口,“你若是大劍宗的那些嫡傳弟子,怎會沒人跟你說,劍氣淬煉飛劍,可以提升品質(zhì),但最為緩慢,最好還是要借助一些外物,才能事半功倍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