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夏無大事,轉眼便入秋。
對于周遲來說,無非就是那幾樁事情,不過劉符來過一次之后,一個夏日,他隔三岔五就會來上一趟,很多時候就是閑聊,有時候是他帶酒,有時候就是周遲拿酒出來。
時間一長,再加上那邊每次去挨打都要拿出一壇仙露酒,周遲再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做花錢如流水。
但實際上,這些日子的支出,遠不如他當初大手一揮,便買了一百張咸雪符的花銷得多。
這日清晨,再次在隔壁小院挨打之后的周遲從雨廊下坐起來,揉了揉手臂。
“好家伙,我到底還是小看了你,我想著半年能將你這些經脈砸通,就已經是下了狠心了,一般人鐵定受不了,你倒是好,這才三個多月,就讓你硬生生都扛過去了。”
關堤笑著看向眼前這個看似渾身都和之前沒有什么區(qū)別,但實際上體魄已經比起之前有了不小進步的年輕人,猶豫片刻,又忽然開口,“真的,我覺得你實在是個走武道的料,能吃苦,要不然真好好想想,不練劍了行不行?”
關堤這樣子,不像是開玩笑。
周遲卻還是搖頭。
“你跟我說個理由,但別說之前那話,聽得頭疼?!?/p>
關堤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。
周遲笑道:“你就說,這個世上的女子,愛慕那些大劍仙的多,還是愛慕那些武夫的多?”
“”
關堤一怔,捂著額頭,“他娘的,你最開始練劍,是存了這心思的?”
周遲笑而不語。
關堤隨即冷笑道:“但我就要告訴你了,那些女子,喜歡劍修也好,喜歡武夫也好,其實都看臉!”
周遲笑瞇瞇,“其實都不重要,有個女子,已經是個了不起的武夫,我再來走武道一途,還真不一定能比得過她,我何必呢?”
關堤恍然,“嘖嘖,小子,有些算計?!?/p>
這個世間的男子女子,尤其是互相喜歡的那種,若是男子沒有自信能在女子擅長的方面能穩(wěn)壓對方一頭,那就最好不要去摻和那方面的事情。
“其實沒啥好說的,因為有一處戰(zhàn)場,男子始終在上頭的?!?/p>
關堤微微一笑,悠悠開口。
周遲挑眉道:“何處?”
關堤并不回答,而是轉移話題說道:“你的經脈已經被我砸通,以后只要依著我那法子運氣就是了,我這里還有幾個打磨體魄的方子,要不要?”
周遲狐疑地看著眼前的關堤,很快看到了他眼里的狡黠之意,“我要是用了,只怕會適得其反吧?”
關堤哈哈大笑,“不錯,武夫術法身軀皆修,讓其余修士膽寒,于是便會有不少修士想著,這武夫不過是靠著藥草打熬身軀,才讓身軀這般堅韌,所以一些修士也淘到一些藥草方子,學著我們打熬身軀,初期的確有用用,但要是長此以往,走火入魔是小事,修為盡廢也不算大事,真要命的,是會死的。我們的淬煉體魄,和內在運氣是相輔相成的,哪里這么簡單?換句話說,要想要擁有武夫完全的體魄,那你只能個武夫!像我弄出來的這個法子,能達到六成,就已經是極好的東西了,你信不信,這東西一旦拿出去,外面的修士,會搶破頭。”
周遲有些尷尬,其實這樣的心思,他是真有過,好在最開始也只是用劍氣淬煉身軀,并沒有過多的嘗試武夫打熬身軀的路子。
周遲想起一事,問道:“那你這法子,取了名嗎?”
關堤不喜歡周遲稱呼他為前輩,周遲也就省了這兩個字,只不過關堤抄那法子給他的時候,只有運氣的路數,卻沒有名字。
關堤想了想,說道:“取過一個名字,但覺得不好聽,干脆就不用了,你要是讀過的書多,幫著想一個,好聽我就用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