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火山的渡船在云海里平靜前行,兩邊的云海不斷后掠,變幻景色。
上了這條渡船,就不用擔(dān)心什么了,天火山在赤洲,絕對是一等一的大宗門,山主阮真人更是在赤洲有術(shù)法通天的美名。
不管是大霽還是大齊,即便是想要殺了高,也絕不會選擇在天火山的渡船上行事。
畢竟這兩座王朝,在赤洲其他小國眼里,那是龐然大物,但在天火山眼里,其實也就一般。
不過隨著大霽皇帝踏足云霧境之后,大霽王朝的所謂江湖地位,肯定要水漲船高了。
只是隨著那位大霽皇帝踏足云霧境的消息傳開,之后定然跟那位幾乎可算赤洲武夫青天之下第一人的那位,要有一戰(zhàn)了。
壞消息是大霽皇帝幾乎肯定要落敗,好消息則是,那位不殺人,大霽皇帝沒有性命之憂。
渡船并未加急趕往天火山,而是正常按著路線前行,流火真人這些日子,就陪著高閑聊說話,偶爾下棋,不過每次都大敗而歸。
只是高這些日子,強行要求不管是流火真人還是周遲,都不許在他面前喝酒。
對此周遲沒有拒絕,只是生氣的時候,就選擇忘了高這話。
渡船經(jīng)過大霽邊境之后,很快路過一座小國,然后進入大齊的疆域上空。
這天不少人上船,而后閑聊,說起的之前大霽京師那一戰(zhàn),對于高,都十分惋惜。
“王爺這等武道大才,其實本就不該被困在沙場軍伍之中,要像是那個舍國而去的武道前輩,才是大自在!”
“是啊,只恨我境界尋常,不然定要為王爺報仇的!”
一眾大齊修士在這邊談及高,幾乎都無負(fù)面評價。
只是他們并不知道,高此刻就在不遠處,靜靜聽著。
等到渡船來到大齊京師附近,天火山的修士送來一則消息,那日大齊京城險些有一場宮變,好在阮真人出面,才將這場宮變化解,但之后那位大齊皇帝知曉此事,要清算舊賬,還是阮真人出面,才讓京城沒有流血,只是參與宮變的那些人,全都罷官奪職,永不復(fù)用。
流火真人說道:“王爺最關(guān)心的那位梁先生,據(jù)說在夜色里,提著一盞燈籠離開大齊京城,出城之時,曾高呼恭喜王爺?!?/p>
高聽到這里,微微點頭,梁先生智謀無雙,也就比他差一些而已,但很可惜,他一心想要自己坐上那把椅子,可他高如果想坐上去,又何必等到如今呢?
“如今梁先生也想明白了,從此歸隱山林,不見得是一件壞事?!?/p>
高微微一笑,對現(xiàn)在的結(jié)果,算是滿意。
不過這也多虧有阮真人出面,若不是這么一位云霧境,修為通天的老真人去“講道理”的話,他的那位皇帝侄子,還真不見得會買賬。
過了幾日,在大齊腹地那邊,渡船上來一個高大男人,極為特別,目生重瞳。
流火真人如臨大敵。
因為一瞬間,這位歸真境的大修士,就在那男人登船之時,他明顯感覺一條渡船都下沉幾分。
這個男人身上的拳意,很重。
周遲走出客房,看向那個男人,覺得有些怪怪的,總覺得那男人身上背著東西,但是看不真切。
男人開門見山,問道:“高呢?”
不等流火真人說話,高就從周遲身側(cè)的青銅面具里飄蕩而出,朝著眼前男人微微拱手,笑道:“見過前輩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