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洲上空云海,到底還是被那位玄洲青天元益拉扯出一片流云,用以阻攔氣息外泄,落入玄洲人間。
不過即便如此,也得看那位忘川之主愿不愿意不牽連眾生,要是真鉚足了勁沖著打碎一座玄洲來的,即便今日玄洲能夠幸存,也絕對會破損不少。
這樣一來,這位忘川之主大概就會真的深陷泥潭,回不到忘川了。
元益覺得,這個瘋女人雖然瘋得不行,但到底還是沒有那么不管不顧的,一身青天道行,還是來之不易。
誰能輕易割舍?
只是真當了和
南境劍宗的使者在問心閣中盤桓數(shù)日,每日于問心殿中觀照心鏡,或沉思,或頓悟,或徘徊。斷璃與沈昭未曾多言,只是靜候在側(cè),任他們自行體悟。問心閣的規(guī)矩從未改變問心之后,方能斷心。
這一日,斷璃獨自站在鏡心池邊,望著池水在晨光下泛起的微瀾。她的倒影在水中輕輕晃動,如同她的心緒,平靜之下,藏著難以言說的波瀾。
“你似乎在等什么?!鄙蛘训穆曇魪纳砗髠鱽?,語氣平靜,卻帶著一絲洞察。
斷璃微微一笑,未回頭,只是輕輕道:“我在等他們真正明白斷心的意義?!?/p>
沈昭走到她身旁,目光同樣投向池水:“他們已經(jīng)比大多數(shù)宗門的人走得更遠了?!?/p>
斷璃輕輕搖頭:“走得再遠,若不能真正放下,終究只是執(zhí)念的另一種形態(tài)?!?/p>
沈昭沉默片刻,終是開口:“你是在擔心南境劍宗的那位使者?”
斷璃輕輕點頭:“那位中年男子,名為岳衡,是南境劍宗的三長老。他曾在二十年前,因一場宗門紛爭而失去了唯一的弟子?!?/p>
沈昭眉頭微皺:“你怎會知道這些?”
斷璃淡淡一笑:“問心殿中的心鏡,不僅照見了他心中的執(zhí)念,也照見了他不愿面對的過去。那場紛爭,是他親手將那位弟子逐出宗門,只因?qū)Ψ劫|(zhì)疑了南境劍宗的劍道。”
沈昭神色微變:“所以他才會來問心閣?!?/p>
斷璃點頭:“他并非來求斷心,而是來求解脫?!?/p>
沈昭沉吟片刻,緩緩道:“可斷心之道,不是用來逃避的?!?/p>
斷璃望著池水,輕聲道:“正因如此,我才要等。等他真正明白,斷心不是斬斷過去,而是面對過去。”
沈昭看著她,眼中多了一絲復雜的情緒:“你變了?!?/p>
斷璃轉(zhuǎn)頭看他,嘴角浮現(xiàn)一絲淡淡的笑意:“我不過是終于明白了,真正的斷心,不是斬斷自己,而是接納自己。”
沈昭沉默,良久,緩緩點頭:“或許,這才是問心閣真正的意義?!?/p>
山風拂過,吹動他們的衣袍,池水泛起漣漪,仿佛映照著他們的心境。
就在此時,一名問心閣弟子匆匆而來,拱手道:“閣主,南境劍宗的使者求見。”
斷璃與沈昭對視一眼,隨即點頭:“請他們來鏡心池前?!?/p>
不多時,岳衡與幾位南境劍宗的使者來到池邊。他們的神情比初來時更加沉穩(wěn),眼中多了一絲清明。
斷璃望著他們,目光平靜:“你們可曾真正明白斷心的意志?”
岳衡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回閣主,我們已有所悟。斷心,不是斬斷,而是放下。我們愿意繼續(xù)學習斷心之道。”
斷璃微微一笑:“很好。但斷心之道,并非一朝一夕便可掌握。你們?nèi)粼?,可留于問心閣,繼續(xù)修行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