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——”
江明軒撕心裂肺。
火車開動,他邁著短腿一路狂奔,惹人注目,身后是黑臉狂追的江正業(yè)。
火車上透過車窗看見這一幕的人都忍俊不禁。
“誰家小子這么彪!”
江知微也跟著笑了,心中百感交集,活了二十多年,頭一次經歷這樣的離別,心里流淌著陌生的暖洋,周圍的環(huán)境都變得鮮活起來。
蕭著注意著她的情緒,“火車人多眼雜,你包里有東西收好?!?/p>
他側過頭壓低聲音道了句,清冷的氣息涌來,又在一瞬間抽離。
江知微回神,“沒啥貴重東西。”
現金和存折她都塞了回去,有隨身超市在,比起她,江家更需要這些。
占了人家的身體,江知微沒那臉拿走全家積蓄,而且她單打獨斗多年,也是有骨氣的人。
念叨著,江知微隨手拉開抱在懷里的軍綠色挎包,內層鼓囊囊的,她心里一個咯噔,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手一探,厚厚一疊藍黑色十元面值大團結,還有零零碎碎的票證,江知微呆愣在原地,神情恍惚。
“怎么了?”
發(fā)覺她的不對,蕭著皺眉。
江知微苦笑,“真是的,到底什么時候塞進來的?!?/p>
不動聲色把錢挪進隨身超市,江知微拉上拉鏈,繼續(xù)抱緊懷里的綠色挎包。
蕭著了然,冉冉升起的初陽透過車窗,落在臉上像是打了一層金光,冷硬的面部輪廓在大自然的調試下變得柔和有溫度。
“江知微,你也不用太難過,以后有機會回城?!?/p>
江知微愣了愣,后知后覺這是安慰的話,神色古怪。
“我沒難過,可以接受?!?/p>
他低眸,黑色眼睫根根分明,面色晦暗不明:“我們沒有領證,所謂的婚約不過是長輩們的玩笑,你完全可以不用放在心上,下鄉(xiāng)之后,對外只說你是我家親戚的女兒,你未來還有選擇的機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