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個黑衣男子坐在幡下,生了炭火,正在烤饃饃,把饃饃掰成兩半,用樹枝插著,在火上烤到兩面焦黃酥脆,泛著麥子的香甜。
其中一人正在剝一只四足石鳥,這鳥很大,但大部分都是石頭,不能吃,能吃的僅僅是心臟附近的一團肉,但味道絕佳。
另一人是紅頭發(fā)藍眼睛的歐羅巴人,他們應該是負責警戒,因此沒有睡覺。
他們旁邊還有一輛車,上面沒有火炮,車上睡著五個大漢。
他們應該都是負責這尊紅夷大炮的,旁邊的車子用作備用,一輛車壞了,還有另一輛。
養(yǎng)一尊紅夷大炮,需要七人。一人負責清洗炮膛,一人負責填彈丸,一人負責校準,一人是藥師,負責跌打損傷和配備火藥,一人是符師,一人是車夫,還有一人是觀風師,判斷風向和敵人位置。
同時這七人,又要都是近戰(zhàn)遠攻的好手,敵人殺到跟前,也能施展法術和武器搏殺。
火炮往往要分開,兩尊火炮間的距離,相隔百丈,很少聚在一起,免得被人一網(wǎng)打盡。
炮擊陳實等人的火炮,遭遇突如其來的大風,無法聚集扎營,只好各自在風中安扎下來過夜。
“你們兩只牲口,大晚上不要吃東西好不好?”
躺在車子上的一人坐起,有些不快道,“你們把饃饃烤得這么香,我怎么睡得著?”
那歐羅巴人笑道:“大晚上的,不吃飽怎么守夜?你若是餓了,也下來吃點兒?!?/p>
那漢子從車上下來,笑道:“那就吃點兒?!?/p>
正在這時,匍匐在車邊的黑毛細狗突然支棱耳朵,仰起頭望向外面,發(fā)出汪汪的叫聲。
三人心中一驚,各自催動神龕,祭起元嬰,備好法術。
那歐羅巴人甚至還抓起兩顆彈丸,隨時準備砸出去。
車上的四人也醒了過來,警覺地坐起身。
他們望向風中,只見風中隱隱約約出現(xiàn)一個人影,瘦瘦高高。
歐羅巴人松了口氣,笑道:“邪祟。嚇我一跳。這大半夜的,我說還能有人從風里走出來襲擊我們。放心,邪祟進不來?!?/p>
眾人也都醒了,其中一人喝道:“狗子閉嘴!瞎吵吵,讓人睡不著!”
那細狗委屈的趴在車底,不敢再叫。
“既然醒了,那就都下來吃點!”歐羅巴人提議道。
三人罵咧咧的下車,還有一個實在太困,躺在車板上繼續(xù)呼呼大睡。
“石茂,你吃不吃?”一人問車上的人道。
車上那人嘟囔一句,繼續(xù)睡覺。
“這次咱們大張旗鼓的,還換了一身衣裳,要對付的那人,到底是什么來頭?”歐羅巴人問道。
“老湯,你就不要瞎問了?!?/p>
一個中年人吃了口烤饃饃,笑道,“咱們做的,是殺頭的買賣,伏殺舉人,嘿嘿,先前認錯人,還錯殺了十幾個。這事傳出去,滿門抄斬!”
老湯笑道:“我聽說,是殺姓陳的舉人。殺他一個人,為何要出動我們這么多人?連曹大人都出動了。曹大人可是煉虛境的大高手,準備接替金紅纓的職位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