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建軍盯著手機屏幕上的法院傳票,手指微微發(fā)抖。離婚五年了,他幾乎已經(jīng)忘記前妻李麗娟長什么模樣,現(xiàn)在卻要以被告身份出現(xiàn)在她面前。
“撫養(yǎng)費?”他苦笑一聲,把手機扔在破舊的沙發(fā)上。窗外下著細雨,他租住的單間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。
五年前那個冬天,張建軍還記得清清楚楚。他所在的旅游公司因為疫情倒閉,身為資深導(dǎo)游的他突然失了業(yè)。起初他還能接些零活,后來連零活都難找了。
“你就不能找個正經(jīng)工作嗎?”李麗娟總是這樣抱怨,她精致的眉毛擰在一起,“我閨蜜老公在互聯(lián)網(wǎng)公司,年薪五十萬!你看看你?”
張建軍試過解釋,旅游業(yè)全面停擺,他不是不努力。但李麗娟聽不進去,她受不了突然拮據(jù)的生活,更受不了朋友圈里其他女人的炫耀。
離婚那天,李麗娟拖著行李箱頭也不回:“我要去廣州,再也不回這個破地方了?!?/p>
張建軍則留在了這座北方小城,什么活都接——外賣、快遞、裝修小工。他像頭老黃牛,默默攢錢,希望能早日付個首付,有個自己的窩。
五年間,他們毫無聯(lián)系。直到今年三月,張建軍突然接到李麗娟的電話。
“我生孩子了,你要付撫養(yǎng)費?!彼穆曇舯洌粠б唤z波瀾。
張建軍愣了半天,差點笑出聲:“你瘋了吧?我們都離婚五年了!”
“孩子需要父親的責(zé)任?!?/p>
“那不是我的孩子!”
“法律會判斷的。”李麗娟掛了電話。
現(xiàn)在,傳票就擺在面前。張建軍抹了把臉,起身給自己泡了碗方便面。桌上的日歷顯示,現(xiàn)在是2025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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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庭上,李麗娟穿著寬松的產(chǎn)后服裝,懷里抱著一個約莫三個月大的嬰兒。她看起來變化不大,只是眼角多了幾道細紋。
“法官大人,張建軍作為孩子的父親,有義務(wù)支付撫養(yǎng)費?!崩铥惥曷曇暨煅?,恰到好處地抽泣,“我一個人帶著孩子,實在太難了。。?!?/p>
張建軍看著前妻的表演,心里一陣發(fā)冷。他從未想過,一個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。
“被告,你有什么要說的?”法官轉(zhuǎn)向張建軍。
“法官,我和李麗娟離婚已經(jīng)五年,期間沒有任何聯(lián)系。這孩子不可能是我的,我要求做親子鑒定?!?/p>
李麗娟猛地抬頭:“你這是在侮辱我!孩子就是你的,憑什么要做鑒定?”
法官審視著李麗娟:“原告,如果如你所說,孩子是被告的,為什么拒絕親子鑒定?”
“我。。。我覺得受到侮辱!”李麗娟抱緊孩子,“作為一個母親,我不能接受這種懷疑。”
張建軍冷靜地反駁:“如果孩子真是我的,做個鑒定就能證明,你為什么不敢?”
李麗娟的臉色變得蒼白。
法官再次詢問:“原告,你是否同意進行親子鑒定?”
法庭里一片寂靜,所有人都盯著李麗娟。她咬著嘴唇,許久,才小聲說:“我拒絕?!?/p>
法官點點頭:“鑒于原告拒絕親子鑒定,且被告提供證據(jù)證明雙方已離婚五年無往來,本院無法認定被告與孩子的親子關(guān)系。駁回原告訴求?!?/p>
李麗娟猛地站起來:“這不公平!你們包庇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