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筠揉揉眉心,疲倦寫滿了臉。她剛剛結(jié)束一頓飯局,結(jié)果商討的并不愉快,但是索性沒有到拍板否定。“這個時間,”仇霜回過頭看著她,“還有局?”
“有?!币左薜穆曇粑⑽⑸硢?,剛剛那一場已經(jīng)喝了不少,雖然才在仇霜這里落了個腳休息,但是也不怎么頂用?!肮烙嬤@一場完了就要10點多了?!?/p>
仇霜嘖了一聲:“我靠,你也太拼了吧……你爸——易馳均那邊,怎么說?”
易筠走進洗手間,又補了補妝:“老樣子,何玟喆拿著我這邊的消息,集團的股份怎么可能沒有她的話語權。你不用勸我,我不會跟他好好談談的?!?/p>
仇霜從沙發(fā)里站起來,走到儲物柜里拿了兩顆醒酒藥扣下來塞給她。
“畢竟不是我控股,需要時間?!彼f,“順便我?guī)湍憬榻B一下s&i的老董,他旗下有一個時尚產(chǎn)業(yè)集團和娛樂圈倒是掛鉤?!?/p>
易筠看著她笑笑:“多謝?!?/p>
仇霜乜了她一眼,“咱倆啥交情,還說這些?!彼呐乃募?,“行了,悠著點兒,身體第一?!?/p>
晚上11點,江舒微躺在床上死活睡不著。
她雖然不愿意身處這種圈子的爭斗中,但不代表自己不懂。
13歲進入聲茂。
易筠在做什么,她大致都能猜到,不過自己不能阻止,就算阻止了,這家伙也不會聽。
她嘆了口氣,煩躁的翻了個身?;蛟S自己真的需要去轉(zhuǎn)變自己的態(tài)度了,她想,感性的恐懼無端升起。
17年前自己的父親去世之后,江舒微自動的承擔了一家之主的責任,她還有一個脆弱的母親和一個不過垂髫的弟弟,她必須站起來。
她習慣了去照顧別人,卻無法去接受別人的關切。
她也開始變得不再能接受定位的轉(zhuǎn)換。
就像當自己下意識的告訴自己是團內(nèi)最大的隊長,是需要在團內(nèi)成員需要時第一個站出來的人,她不能接受易筠在自己心目中的角色轉(zhuǎn)化。
那個自己看著長大的老幺,希望自己能夠接收到她的正視。
她愛那個作為“追求對象”的易筠的到來,可是她也害怕那個作為“妹妹”的易筠的離去。
這這么呼吸亂想著呢,密碼鎖解鎖聲音,大門被打開。
易筠?江舒微第一反應就是這么晚了才回來,又驚奇于今天她為什么會選擇回到這里。
畢竟她也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主動聯(lián)系自己了。
正想著,四肢比大腦更誠實,江舒微已經(jīng)先一步走下床,從二樓扶著樓梯往一樓看。復式樓的大廳里沒有亮燈,洗手間里傳來陣陣嘔吐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