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放越打越快,越打越覺劍法不夠用,突然連師傅顧敬亭和燕長安也出手打來,他再想不出招數(shù)應(yīng)對。
陡然之間,眼前金光萬道,正是旭日初升,地平之上,一輪紅日跳躍而出,驅(qū)盡黑夜,天地突然亮起。
沈放呆立原地,陽光照耀他臉孔之上。
沈放突然哈哈大笑,一劍刺出,手中歸元劍突然輕輕一震,劍光點(diǎn)點(diǎn),迎著朝陽躍然而上。
一劍既出,沈放狂笑不止,看定手中歸元劍,道:“你也覺得適才那招不錯么?這招因日而生,又是我自創(chuàng)的沒有結(jié)束,請!
心道,如今離四師兄所約,還有半月,我在此許久,倒也該出去看看,說不定師兄們來早了也說不定。若是師兄們未到,我便自己去尋那解辟寒。他是玄天宗的人,一家家打過去,總能找到。
這一日午后沈放拿布包了長劍,輕輕推開房門,走上了臨安城的街道。
“山外青山樓外樓,西湖歌舞幾時(shí)休。暖風(fēng)熏得游人醉,直把杭州作汴州?!贝四怂未娙肆稚鳌额}臨安邸》,短短二十八個字,說不盡浮華煙云事,道不完國恨辛酸淚。
此際沈放便漫步在西湖之畔,看道上游人如織,湖面畫舫如云,好一派繁華興旺景象,卻是不自禁想到此詩。
如今皇帝長居臨安,卻不敢把叫臨安叫做都城,只敢稱為“行在”,東京開封才是都城。臨安秀美,遠(yuǎn)非開封可比。建炎三年七月,高宗南渡,幸西溪,水榭歌臺,風(fēng)流碧水,流連忘返,乃云:西溪且留下。君臣上下,聲色耽好,只愿長留此間,哪里還有恢復(fù)的雄心壯志。
沈放問了幾個路人,一路尋到望湖樓來。那望湖樓在昭慶寺前,傍湖而立,原名看經(jīng)樓,又稱先得樓,為吳越王錢俶所建,宋時(shí)易名為望湖樓。
此處無有遮擋,登樓遠(yuǎn)望,一湖勝景盡收眼底,蘇軾有《六月二十七日望湖樓醉書》,詩云:“黑云翻墨未遮山,白雨跳珠亂入船。卷地風(fēng)來忽吹散,望湖樓下水如天?!?/p>
沈放見那樓青瓦紅木,上下兩層,底有高臺,歇山頂,朱色單檐,外有欄桿,雖不見如何富麗堂皇,卻也是清新雅致。
那望湖樓主樓之旁還有兩棟小樓,前面是個院落。沈放走到大門之前,卻見門前還有四周都是圍了一大群人。
沈放見人聲嘈雜,其中各色人等都有,倒似個集市一般。不明所以,也無心管他,自顧到了門前,舉步要進(jìn)。
門前一個青衣的伙計(jì)伸手?jǐn)r住,滿面堆笑,道:“這位客官,敢問何事?”
沈放道:“到你酒樓,自然是吃飯來了。”他一路行來,早知店家勢利,你若說來此尋人,多半不給你好臉色。
那伙計(jì)仍是笑臉道:“呦,那對不住了這位爺,小店近日被人包下了,不接外客?!?/p>
沈放點(diǎn)點(diǎn)頭,有人包了酒樓宴客實(shí)也平常,不想自己今日來的不巧,既是有人包了酒樓,師兄們想必也不會在此,隨口問道:“不知是何人包下,要包到何時(shí)?”
那伙計(jì)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兩眼,道:“這位客官想是外地來的,包酒樓的是臨安城林老爺家的七姑娘,已經(jīng)包了一個多月,什么時(shí)候結(jié)束可還真說不準(zhǔn)?!?/p>
沈放聽說是什么臨安城林老爺家的七姑娘,想來此人跟自己師兄們決計(jì)不會認(rèn)識,但聽說已包了許久,更是不知何時(shí)是個頭,也是奇道:“這家的小姐倒是不拘一格,是請客么?怎如此之久?!?/p>
唐時(shí)女子最為開放,時(shí)常在外拋頭露面。宋朝則壓抑很多,女子難得出外。就算北宋,日常大街之上,也見不到多少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