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亭子不大,亭中座位不過四五個,但邊上自有一圈廊凳,居中石桌之上,擺滿了紙張,密密麻麻,寫的都是數(shù)字,還有炭筆畫的圖形。
沈放掃了一眼,便知都是極高深的數(shù)字題目。一群人中,只有諸葛飛卿、魯長庚兩人精于此道,自己也不過是半瓶子醋,看了幾頁紙,便知遠非自己水準可解。見胥蒼雙對自己一笑,也是拱手為禮,道:“大師,許久不見?!彼c胥蒼雙并無仇怨,人家對他客氣,他也報之以禮。
諸葛飛卿與魯長庚當(dāng)仁不讓,一旁坐下。幾人都是數(shù)十年鉆研此道,見獵心喜,幾句話一說,就再也停不下來。
中原文化博大精深,數(shù)學(xué)之妙,遠超同時期世界各國。但這數(shù)理在中原也是極高深的學(xué)問,真正懂的人極少。
景德衡四人聊的投機,旁人卻是如聽天書,半句也是不懂。
沈放一旁倒還能聽懂不少,但也是驚訝,旁人也就算了,他與胥蒼雙也曾整日論道,卻從未曾聽過他此方面言論。此際入耳,胥蒼雙數(shù)論之高明,絲毫不在兩位師兄之下。
心道,我年少無知,幾位師兄的本事什么都想學(xué)一點,結(jié)果什么都是一知半解,沒一樣真正拿的出手。忽又想起當(dāng)日彭惟簡對自己也是這般評價,心中更覺苦澀。
過了半個時辰,除了高談闊論的幾人,余人都是興趣索然。
司徒曉峰幾人功力深厚,這養(yǎng)氣的功夫自然不差,坐在一旁相陪,似是聽的津津有味。
那楊安國兄妹卻在院前就不見了蹤影,如今林懷風(fēng)兄妹下落已知,也無人管他。
花輕語卻是如坐針氈,終于忍不住皺眉,低聲道:“我是不是傻子,為什么他們說的我一句也聽不懂?!?/p>
沈放道:“我也只能聽懂一小半?!?/p>
花輕語狠狠瞪他一眼,冷冷道:“你說什么,我沒聽清?!?/p>
沈放嚇了一跳,忙道:“是啊,說的什么鬼迷神叨,我一句聽不懂?!?/p>
花輕語道:“聽不懂就不聽了,咱們出去逛街去吧。”
沈放雖是還想聽,卻也不敢違背,好在大師兄他們越說越玄,自己確實也聽不懂了。輕聲道:“我和花姑娘出去走走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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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傳云面露笑容,揮手道:“去罷去罷?!?/p>
司徒曉峰朝身旁揮揮手,叫過一人,道:“送二位出去?!本暗潞鈳兹苏f的枯燥,他都聽不下去,更何況沈放兩個年輕人。
三人出了小院,花輕語揮手道:“我們認得路,你回去吧?!?/p>
那人乃是玄天宗分堂護法,本也不是奴仆之輩,聽她如此說,也樂得清閑,客氣兩句,和兩人拱手而別。
花輕語待他走遠,看四下無人,忽然詭秘一笑,拉著沈放反朝后面行去。沈放這才明白,皺眉道:“這不大合適吧?!?/p>
花輕語笑道:“既然來了,怎能不四處看看,說不定他這里好東西不少。”
忽聽一人笑道:“百花谷的花女俠竟要做賊,當(dāng)真叫人意外?!眳s是戰(zhàn)青楓跟在身后。
花輕語笑道:“你莫要聲張,見者有份,咱們一起探探,有好處少不了你?!?/p>
戰(zhàn)青楓嘴上道:“我可不與某些人同流合污。”腳下卻是放輕,緊跟上來。他英雄救美不成,又被司徒曉峰無視,心中也是一團邪火,巴不得鬧出些亂子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