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儒月眼神微閃,低下頭,聲音哽咽:“雖然圣旨賜婚的是我,但以父親的地位,當做意外錯嫁,皇家不會怪罪,妹妹想要這樁婚事,拿去便是,我我讓著她。”
她哭紅了眼的模樣叫崔父心疼不已,卻也沒了辦法。
好孕丹只此一顆,留給子嗣艱難的信王才不算浪費。
換嫁最穩(wěn)妥,都是他崔氏嫡女,無非是原配女兒與繼室女兒之分,皇帝不會在意。
半晌后,他臉色難看地點了頭。
崔儒月見狀,低垂的眼中一片得意。
信王早有心上人,滿京誰不知道?就算崔錦搶了好孕丹又如何,沒有寵幸,她拿什么懷孕?
就算真圓了房,在信王府后院,好孕丹便是催命符。
那位眼里可揉不得沙子,崔錦死定了!
出了書房,崔儒月攔在崔錦面前,臉上已不見半分委屈。
“妹妹可知,沈郎為何會對你如此厭惡?”她語氣憐憫又得意,“半年前他答應父親與你定親,入府借住,偏偏遇見了我,一見傾心?!?/p>
她笑著,聲音嬌柔:
“他當時就對我說,從未見過你這般庸俗無趣又不知廉恥的女子。”
崔錦靜靜看著她,忽然問:“我搶了你的信王妃之位,你就不恨我?”
“恨你急著找死嗎?”崔儒月語氣輕慢而高傲,“婚事已定,倒不妨告訴你,沈郎不出五年必位居尚書之位,十年內(nèi)便可入閣拜相!”
而信王奪嫡之爭,滿府覆滅。
她眼中的幸災樂禍藏都藏不住。
崔錦敏銳地察覺到了不對。
崔儒月似乎很斷定沈之珩能出人頭地
她心中閃過對方也重生的念頭,卻轉瞬就打消了。
——以崔儒月那點心計,若真重生,她不會半點都看不出來。
這時,崔儒月目光落在后方,忽地展顏一笑,嬌聲喚道:“沈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