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郎?”
崔儒月見他出神,輕扯他的袖角,嬌嗔道:“明日信王府迎親,必定聲勢浩大,我們可不能被比下去?!?/p>
她絕不容許崔錦壓過她的風(fēng)頭,哪怕只是片刻。
沈之珩想了想:“我娘初到京城,籌備倉促,婚儀的確簡陋了些,我這就命人去準(zhǔn)備,聘禮多加二十抬,花轎也改為十六抬,迎親隊伍再添兩隊樂師?!?/p>
“如此花費可不小?!贝奕逶抡Z氣試探。
“無妨,最多也就五千兩銀子罷了?!鄙蛑衤曇魷厝?,“等晚間我再去請回音樓最好的戲班子,一定叫你風(fēng)風(fēng)光光嫁給我?!?/p>
崔儒月眼睛微亮:“回音樓可是宗室王府難都請的戲班,沈郎真能請來?”
沈之珩一笑:“我與回音樓的主子交情匪淺,日后他還會助我青云直上。”
崔儒月心中閃過驚喜,愈發(fā)得意。
她故作惋惜道:“方才我提出換婚時,妹妹迫不及待就吃了好孕丹,當(dāng)真是鼠目寸光,她只瞧見信王妃的眼前風(fēng)光,卻不知沈郎才華橫溢,日后必能位極人臣,權(quán)勢滔天?!?/p>
幸好沈之珩說他重生時,她雖不信,也沒挑破,這才叫他透露了些未來之事。
否則嫁入信王府被連累的就是她了。
沈之珩眸色微沉,似不經(jīng)意地問:“崔錦當(dāng)真立刻吃了好孕丹?她沒有與你搶我?”
“沒有?!贝奕逶螺p嘆,“她似乎對信王很是鐘情呢?!?/p>
沈之珩臉色沉怒:“如此貪慕虛榮,品行實在不堪!信王府等明日大婚之夜,她就知道什么叫悔不當(dāng)初了。”
看著崔儒月好奇的眼神,他道:“信王鐘情側(cè)妃,大婚之夜甚至連交杯酒都不會與崔錦喝,等大婚次日她就會因給側(cè)妃下毒而被御前降罪,身敗名裂?!?/p>
前世是崔儒月的劫難,現(xiàn)在成了崔錦的。
等她飽嘗苦楚,自會后悔今日搶婚之舉。
屆時她若愿意給儒月為奴為婢,磕頭認(rèn)錯,他可以不計較她是二嫁之身,收為通房。
崔儒月面露詫異,眼中卻盡是譏笑:“妹妹自幼便愛爭搶攀附,這一回,可要叫她嘗嘗苦頭了。”
王妃又如何?
生來就是賤命的賤婢,給她潑天富貴她都接不住。
一個在她母親面前執(zhí)妾禮的洗腳婢女兒,這輩子都只配襯托她!
崔錦回了院子,便徑直躺去軟榻,敲起木魚,這是她沉思時的習(xí)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