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臨抱著崔錦一路回了正院,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了軟榻上。
“哪只腳傷了?”他低頭瞧著。
崔錦蹙眉抬起右腳,如春忙拿著藥膏過來,正要蹲下給她上藥,蕭臨卻已伸手接過,將崔錦的腳輕擱在自己膝上,褪去鞋襪仔細查看。
崔錦耳根微紅,想抽回腳:“沒什么大礙”
蕭臨掌心微微用力,扣住她纖細的腳踝:“別動。”
他仔細看了看,確認崔錦只是撞得腳腕微腫,并沒有扭到,這才沒叫人去請?zhí)t(yī)。
他拿了藥膏,親手為她上藥。
指尖剛碰到傷處,崔錦就下意識顫了一下。
“疼?”蕭臨說著,手下放輕了力道,近乎輕柔地為她擦著藥。
崔錦默不作聲地打量著他的側臉。
殘存一絲從晚宴上帶回來的冰冷,還有幾分郁氣,或許還有對林昭失望又恨鐵不成鋼的傷心。
蕭臨上完藥后,抬頭就對上她擔憂的眼神,心下一暖。
“今夜要多謝你,從前本王竟不知你是周大儒的關門弟子?!?/p>
崔錦有些不好意思:“妾身資質平庸,未能習得師父三分真?zhèn)?,哪敢妄自張揚?再說有側妃珠玉在前,妾身”她忽地頓住話頭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說錯話了。
她小心地看了眼蕭臨,見他沒有生氣,才低聲道:“而且妾身并未幫到王爺什么”
蕭臨心中五味雜陳。
他下意識又將林昭和崔錦對比起來。
一個胸無點墨卻欺世盜名,一個才華滿腹卻謙遜自持。
明明有周大儒這樣的靠山,卻從不炫耀,甚至在他最狼狽的時刻,仍不忘維護他的體面。
“你怎會沒幫到本王?”蕭臨溫聲道,“若非你獻詞,本王與林昭必會成滿朝笑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