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臨眉頭微擰,沉默著沒說話。
雖然誤會了崔錦,可昨日她也僭越了,仗著他的寵愛便敢不將他放在眼里,若他這回再親自送東西,豈非更助長了她的氣焰?
崔錦該好好磨磨性子了。
慶喜覷著他的臉色,遲疑道:“昨日您離開后,王妃在花園留了有快半個時辰”
“留在那里做什么?”蕭臨皺眉問,“她不是最怕冷了么?”
“或許是心里難受吧奴才聽人說,自您走了后,王妃就站在原地沒動過,臉色白得很,瞧著像是難受了。”
蕭臨指尖微緊,又沉默了。
慶喜試探道:“那奴才去送東西了?”
“嗯,給她請個太醫(yī)。”
慶喜何其了解他,撇撇嘴應下。
心疼是心疼的,就是拉不下臉。
活受罪去吧。
他趕去正院將東西放下后,還是為蕭臨解釋了一番:“就是這么回事,王爺好不容易有后,難免緊張了些,好在已經(jīng)查清是林側(cè)妃所為,還了王妃清白?!?/p>
如春點點頭:“多謝慶公公,奴婢會轉(zhuǎn)告王妃的?!?/p>
想起她說崔錦夜半未眠,至今未起的話,慶喜嘆了口氣,也沒再多說,留下一句太醫(yī)稍后來請平安脈就離開了。
如春這才進門,擔心地探了探崔錦的額頭:“怎么就發(fā)熱了您身子骨向來好,一定是昨日在寒風里站得太久了。”
如夏也數(shù)落道:“幸好王爺還知道給您請?zhí)t(yī)看看,否則就這么拖下去,小病也得拖成大?。 ?/p>
崔錦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,笑了笑:“我們自己請?zhí)t(yī),到底不如叫他自己發(fā)現(xiàn)的好?!?/p>
病都病了,當然要利益最大化。
等蕭臨“發(fā)現(xiàn)”她高熱不退時,心中的愧疚便會成倍增長,好過她自己請?zhí)t(yī),繼而驚動蕭臨。
“對了?!彼曇袈詭硢?,“茯苓找個由頭賞她三百兩,再送去別處當差吧?!?/p>
三百兩是茯苓沒有被收買陷害她的報酬,但她不適合留在正院了。
能在江柔懷孕的要緊關(guān)頭與給她送膳的人搭話聊天,沒有絲毫避嫌的自覺,以至于被扣上下藥的帽子太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