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舊歲雪（第2頁）

他好像，發(fā)現(xiàn)了什么。

風(fēng)荷不知dao，她以為的最可憐的少年，在見到她臉上并不掩飾的心疼時，驀然一笑。

她還想再說些什么來安wei他，卻聽到從寺廟那邊傳來的挽夏gao呼的聲音，轉(zhuǎn)tou對衛(wèi)漪dao：“我要回去了衛(wèi)漪，你自己小心一些?！?/p>

“女郎你怎么一個人跑chu來了？我還以為自己把你nong丟了，快要急死了。”挽夏氣chuan吁吁，用袖zi抹著額tou薄薄的汗。

“丟什么？你比我小一歲，要nong丟也是我把你nong丟了?！?/p>

挽夏呵呵笑著。

“女郎可別跟我論這個，我十二歲時就能挑shui砍柴，洗衣zuo飯，在我看，女郎還是個要人照看的孩zi呢?！?/p>

風(fēng)荷鼻尖一澀，去牽她的手，原屬于女zi溫ruan細(xì)nen的手上有著明顯的繭。

不經(jīng)意地rou了rou那繭zi，用huan快些的語調(diào)dao：“你才是孩zi，阿嬤說過你心xg幼稚，像沒長大似的，要不怎么讓人拿dian吃的一哄就哄哭了。”

風(fēng)荷說得是上回桃花甜糕的事，這姑娘嘴里嚼著糕，哭哭唧唧連話都說不清楚。

“我那是太gao興了好不好！女郎你這樣好，你說當(dāng)初大夫人給女郎挑丫鬟怎么就選了我呢？大夫人究竟看上我哪里了？”

風(fēng)荷知dao，但她不說。

她想起那年在關(guān)府的元夕，是日寒冬，大雪。

舊歲雪

“方才來時聽見府里的姐姐們在一處猜燈謎，有個姑娘笑得燦爛，聽了心里歡喜得很。”

雍容優(yōu)雅的大夫人笑笑，指著一旁的丫鬟道：“你去瞧瞧，是哪個丫頭笑得最大聲。”

丫鬟去看了一圈，回稟道：“是挽夏?！?/p>

風(fēng)荷捧著盞熱茶，漫出的茶湯水汽裹著她白凈的小臉，熏得肌膚潤澤晶瑩，低著眉，輕聲念著那姑娘的名字。

“是挽夏呀?！?/p>

―

在寒光寺中小住了兩日，一行人在第三日午后下了山，家仆已在山下候了許久。

馬車悠悠逛逛一個時辰，停在碧瓦朱甍的關(guān)家府邸前，大夫人客氣地邀請風(fēng)荷她們師徒兩人去府上喝茶，關(guān)遙淡聲拒絕了。

大夫人也沒再堅持，囑咐關(guān)祺淙好生將她們送回金魚巷的宅子，晚膳前又差人送了些嶺南的枇杷來。

阿嬤不愛吃酸，挽月還沒回來，只有風(fēng)荷和挽夏兩個姑娘偎在一起嘗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