額上便起了汗,陳阿嬤轉(zhuǎn)頭看到后,嗔笑道:“我的小祖宗呦,生了這么多汗,還不快回去擦一擦,受了風可如何是好?”
風荷興致正高,隨手抹了一把,堅定道:“沒事沒事!”
話音未落,便被人從田里撈出來,一徑抱出院子,風荷疑惑:“怎么了?”
抱她的人在上方笑道:“小貓的臉花掉了,回去洗一洗臉吧?!?/p>
“我的臉上沾了泥嗎?”風荷半信半疑,她方才是用袖子擦的汗,怎么會沾到臉上呢?她懷疑他在騙人,哼道:“你一定是騙我的?!?/p>
“沒有騙你?!?/p>
“你就是騙了?!?/p>
臨進門前,風荷咬了下唇群,又道:“你,你就是仗著我看不見!”
他的腳步停滯了一瞬,風荷抓著他的手指緊了緊,“怎么了?”
他靜默不語,到了屋里,才把她放在羅漢床上,尋了干凈的巾子來,細細地擦拭著她的臉頰,擦干凈了,便捧住她的臉頰,垂首,去親她的額頭、鼻尖、眼睛……
女郎推開他,跪直了身子,主動去吻他的唇,溫熱的古尖相抵,繼而忘情地纏綿在一處,再分不清朝夕。
直到氣息有些不穩(wěn)了,她才稍稍離開了些,貼著他的額,輕聲道:“衛(wèi)漪,要什么時候才能告訴我你的心事呢?”
她都知道的。
“女郎。”他低聲喚她,“和我離開江寧,去別的地方好不好?”
“衛(wèi)漪想去哪里?”
“杭州、江陵、明州、汴京、洛陽……”
風荷笑道:“原來衛(wèi)漪是想和我云游四方,這些地方若是都去上一遍,要花上半年的時間呢,到時候回到江寧,便已是香天了?!?/p>
“女郎,想去嗎?”
“只我們兩個人嗎?”
“嗯?!?/p>
“好啊?!?/p>
她應道,眉眼彎成新月,浸著軟瑩瑩的流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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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荷和衛(wèi)漪是在近八月末離開的,挽月說著女子裝束遠行多有不便,讓阿嬤備下的多是男子襕衫,將頭發(fā)也挽成小郎君的模樣,只簪一根青玉簪在發(fā)頂。
挽月笑道:“倒不如扮成兄弟兩個?!?/p>
“是呢是呢?!憋L荷點頭如搗蒜,上馬車時衛(wèi)漪要抱她,風荷輕咦一聲,“哪家親兄弟在街上摟摟抱抱?”
隨后撩開車簾,探出身子朝著關遙挽月她們揮了揮手,“師父,我不在時你們要多保重,我再回來時,便是香天啦!”
關遙淺笑著應聲,挽月還走過去抱了抱她,只陳阿嬤一人背過身,掩著帕子無聲落淚。女郎是她一手帶大的,如今一走便是半年,讓她的心都空了半邊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