工作的,而且這名女法師的觀察力極為細致,她給出的結(jié)論雖然簡單,但無一例外都是自己地盤當中確確實實存在的老問題。
薇琳瞥了一眼張著嘴的城門守備官,隨后又將自己觀察到的更多問題拋了出來,一時間法魯納的面龐陣陣發(fā)紅,任何人的那些小心思被人當面點出,臉色都不會太好看的。
眼見時機成熟,薇琳便展開了自己手中的法術(shù)書,她的右手手掌以極快的速度從書本當中掃過,于是其中的一張書頁當即被她撕了下來,事先銘刻于書頁當中的制式魔法立即生效,一層無形的魔力屏障迅速展開,將這一片區(qū)域完全地籠罩了起來。
在隔音魔法生效的同時,那只消失的藍色法師之手再次浮現(xiàn),那冰冷的手指向前舒展,精準地按向了城門守備官法魯納的額頭。
薇琳這一系列舉動的速度極為驚人,法魯納甚至沒能來得及做出反應,其思維便已經(jīng)被納入了薇琳的感知范圍之內(nèi)。
“時間有限,斯威夫特先生,所以我問,你答?!?/p>
在冰冷魔力所施加的可怕限制下,法魯納顫抖著松開了做自己的軍刀,隨后無比僵硬地點了點頭。
于是薇琳·恩斯特早就已經(jīng)準備好的那些問題被她接連拋出。
“你所知道的,最后一次進出城門的人是誰?城門最后一次開放的時間點是什么時候?”
“是五天前,五天前的深夜……一支來自德蘭王國的貴族車隊從南大門進入城中,他們持有法委會和德蘭王國下發(fā)的魔法通行證明?!?/p>
“人數(shù)規(guī)模如何?運送的是什么?”
“規(guī)模相比尋常商隊要夸張,有差不多三支護衛(wèi)隊,他們中的一部分還帶著德蘭產(chǎn)的結(jié)晶銃,樣式很新……至于運送的貨品,他們出示的通行證明來自德蘭王室,我們無權(quán)檢查?!?/p>
薇琳快速地將這些得來的重要情報印入了自己的腦海,隨后她追問道:“你說那些護衛(wèi)隊帶著德蘭產(chǎn)的結(jié)晶銃?你怎么判斷的?”
“我的父親是德蘭的軍官,我曾經(jīng)跟隨他見過德蘭的那名槍械鑄造大師……凡是加斯蒂尼大師出產(chǎn)的精品,槍身上都會留下他獨有的銀蛇徽記,很好辨認?!?/p>
“這支隊伍最后去了哪里,你們是否有所跟蹤?”
“女士,所有使用德蘭王室通行證的車隊,都會被要求直接前往德蘭王國所在的鳶尾街進行登記,在登記過后的行程我們則無權(quán)過問。”
看著滿頭大汗的城門守備官,感受著法師之手當中傳遞出來的波動與反饋,薇琳滿意地點了點頭,她稍稍放松了對于法魯納的控制,隨后接著問道:“我之前曾向你的士兵們提出要求,我告訴他們我有緊急事務需要離開塞倫城進行處理……然而他們卻告訴我,只有‘名單’上的人員才被允許進出,這與塞倫城獨立政府過去所使用的命令并不相符?!?/p>
薇琳放慢了語速,以保證自己的每一個字都能被對方聽清:“告訴我,斯威夫特先生,這份突然冒出來的名單是怎么回事?”
聽見這個問題,守備官法魯納的臉色終于發(fā)生了劇烈的變化,他的嘴巴不斷地顫抖,原本發(fā)紅的臉色也以驚人速度朝慘白轉(zhuǎn)變。
法師之手閃爍起來,于是女法師那藏在鏡片之后的眼睛稍稍一瞇,被放松的控制在頃刻之間重新收緊,原本只是指著法魯納額頭的法師之手猛然改換姿態(tài),它舒展開來,隨后直直地按在了法魯納的頭頂上。
透骨的寒冷隨著無形的魔力涌動而來,同時到來的還有那雖然悅耳,但卻也沒有半分商量余地的聲音:“回答我的問題,斯威夫特先生,不要讓我真的做出你所害怕的那種事情?!?/p>
城門守備官的身體開始發(fā)抖,然而作為一名從未觸碰過魔法的普通人,他卻沒有辦法抵擋那股如同利劍一般刺入自己腦內(nèi)的魔力,于是他艱難地搖起頭來:“我……我不能?!?/p>
在這種反應當中,薇琳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異樣。
她意識到,眼前的男子似乎陷入了兩種互相矛盾的恐懼當中,除卻自己所帶來的威脅之外,他似乎同時還在承受著另外一種限制,正是那種限制,令他在這種情況下也仍舊不敢將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情交代清楚。
但事已至此,在已經(jīng)抓到了線索的情況下,無論如何薇琳也不可能做出讓步。
長久以來在魔法領域積累下來的經(jīng)驗成為了薇琳此刻的底氣,她再一次從自己的法術(shù)書中撕下一張書頁,伴隨著魔法的涌動,又一個事先通過魔法書記錄下來的便捷魔法開始發(fā)生效用,漂浮于半空之中的法師之手在頃刻間得到了驚人的強化,巨量的魔力隨著薇琳意念的轉(zhuǎn)動而傾軋在了法魯納的身上,在給他造成了驚人壓力的同時,也謹慎地將他的身體保護了起來。
可憐的城門守備官癱軟在了地上。
“說吧,你所知道的,有關那‘名單’的一切……我可以向梅爾女神起誓,不去傷害你的精神與肉體,甚至還會盡我所能對它們進行保護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