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是臨時抱佛腳么,萬一師伯祖考校我的功課……”后面的話消失在他嘴邊,凌步非看著眼前白夢今,眨了眨眼。
“怎么了?”白夢今接過侍者端來的清粥。
“沒什么。”他收回視線,裝得若無其事,“吃飯吧?!?/p>
先前只知道她長得不錯,沒想到換了一身裝扮,有如脫胎換骨。這樣子走出去,誰不喚一聲仙子?什么秋師姐,比起來都多了一分俗氣。
當(dāng)然,這些話凌少宗主只是在心里想想,絕對不會說出口。
兩人安靜地用過早飯,百里序來接人了。
他也住驚鴻照影,只是在別的院落。凌步非有事,他隨叫隨到,沒事就埋頭修煉。
上了飛舟,凌步非抓緊交待:“師伯祖性子爽利,很討厭別人裝模作樣,你不用做多余的事,她問什么答什么就行?!?/p>
白夢今點點頭。所以,之前對付各位長老的手段,在花無聲面前萬萬不能用。但她身上秘密太多,也不能真的什么都答,得好好拿捏其中的分寸。
過了會兒,飛舟落在水上,進入迷霧深處。
百里序拿著令牌一揮,迷霧中隱隱現(xiàn)出一個小島的輪廓。
飛舟靠岸,凌步非跳下去,向她伸出手:“來?!?/p>
白夢今原以為就是搭個手,沒想到下了飛舟他也不松,輕聲說:“等會兒你跟緊我,師伯祖的陣法造詣極高,不太容易出去?!?/p>
她笑笑:“好。”
有脾氣
凌步非眼前一晃,人已經(jīng)從花陣出來,站在一座青瓦小觀前。
身姿板正、頭戴蓮花冠的道姑坐在涼亭里,手握流珠默念經(jīng)書。
“師伯祖!”凌步非嚷道,“您怎么把我拉出來了!陣還沒破呢!”
花無聲瞥了他一眼,把這一段念完,才回道:“聽聽這語氣,才走了幾日啊,就為別人指責(zé)起師伯祖了?”
“呃……”凌步非軟下來,“我不是指責(zé)師伯祖,就是覺得這樣不合適。她雖然有金丹修為,但那是奇遇得來的,您讓她獨自闖陣,是不是太過了?”
花無聲不為所動:“不管是不是奇遇得來,金丹就是金丹。她想進鏡花水月,就得闖陣。”
說完,眼前騰起一陣煙霧,百里序走了出來。
花無聲揚了揚下巴:“你瞧瞧,阿序跟了你這么久,還不是得自己闖?!?/p>
百里序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,先恭恭敬敬地施了禮:“見過師伯祖?!?/p>
然后他發(fā)現(xiàn)少了一個,問道:“公子,你沒把白姑娘帶出來嗎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