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步非正色道:“怎么會是白白犧牲?岑掌門慷慨就義,拼死維護仙門道統(tǒng),大家都記在心里。將來定會掃除魔宗,為他報仇!”
這段話完全沒有問題,但正因為如此,葉寒雨更加憤怒:“你……”
“葉師叔?!苯锹淅?,響起熟悉的聲音。
凌步非轉(zhuǎn)過頭,看到寧衍之從仙君們身后站起來。
他坐在后面一聲不吭,是以之前沒有注意到。
“凌少宗主,我來與你說吧!”寧衍之走上前,站到他面前。
在凌步非的記憶中,寧衍之雖然看著高冷,但內(nèi)在是溫和的,然而此時此刻,他的眼中漠然一片,站在他面前,隱隱有對峙之意。
“寧仙君,請指教。”
寧衍之淡淡道:“你無非想說白姑娘是無辜的,罪魁禍首是魔尊。那么我想問,白姑娘現(xiàn)在能和魔尊分開嗎?能把他們當成兩個人嗎?”
凌步非耐下心:“雖然她被魔尊占了軀殼,但未必不能清醒。先前……”
寧衍之沒聽他說完,便轉(zhuǎn)頭面向眾人:“諸位相信嗎?”
仙君們面面相覷。
寧衍之目光落下去,點了一個人:“范掌門,你說呢?”
范掌門遲疑了一下,回道:“凌少宗主說的緣由,我自然是信的。但魔尊已經(jīng)借白姑娘的軀殼出世,她的意識很可能已經(jīng)被吞沒了?!?/p>
“不是可能,而是一定?!绷硪晃幌删酒饋恚嫔脸?,“凌少宗主,魔尊的實力我們都看到了,如此強大的法身,白姑娘與之融合,不可能再保有理智,要么被全部抹去,要么被吞沒同化,不會有
人換代
凌步非一言不發(fā),快步走進閣子。
百里序追在他身后,小聲勸著:“……公子別生氣,那些人不知好歹,白姑娘之前做了多少好事,他們?nèi)挥浀昧恕?/p>
“行了你,安撫還是拱火???少說兩句,讓他安靜一會兒!”應(yīng)韶光打斷他的話。
百里序訕訕地停下來。
茶飲過一盅,凌步非的臉色總算緩和了。
他開口道:“事情到這一步,已經(jīng)不可能轉(zhuǎn)圜了。我再怎么據(jù)理力爭都沒用,寧衍之已經(jīng)把所有人綁上了他的船?!?/p>
應(yīng)韶光頷首:“道理爭不過利益,此戰(zhàn)各大仙門損失很大,他們必然對白師妹不滿。有寧衍之出這個頭,順手推一把又何妨?相反,幫我們救援白師妹,費力不說,好處卻不見得?!?/p>
百里序仍然忿忿:“寧衍之說得那么正義凜然,何嘗不是想為他師父報仇?虧我以前覺得他是個好人?!?/p>
“他一貫是個正人君子,這回恐怕被他師父的死刺激到了?!闭f到這里,應(yīng)韶光搖了搖頭,“誰想到岑掌門會這么決絕,以元神之身前來,賠上性命也要滅殺魔尊,這仇結(jié)大了?!?/p>
誰說不是呢?凌步非捫心自問,如果出事的是白夢今或師伯祖他們,自己肯定會費盡一切心思為他們報仇。只不過,他打小胡作非為,從來沒有什么護佑仙門的道德枷鎖,寧衍之不一樣,他一直是仙門的希望,也是弟子們眼中的完人。
罷了,現(xiàn)在再說這些毫無意義,想一想下一步該怎么辦才是。
“公子,白姑娘現(xiàn)在被關(guān)在黃泉,我們自己去救嗎?”百里序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