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后一次?就是幾天前,她來我家收衣服。應該是——”他掐著手指數(shù)了數(shù),“上個禮拜的事。”
謝棟輝的口供,與唱片行女店員所說是對得上的。
那是案發(fā)前三天的事,游敏敏上班前去他家,幫他把前一天曬在唐樓天臺的衣服收回來,將衣服疊好放進柜子里時,無意間發(fā)現(xiàn)邊上抽屜里的借條。
“她知道我跟人借錢,說什么利滾利……真是操多余的心,她又不是我什么人。”
那天晚上,謝棟輝當場翻臉,把鑰匙搶了回來,說了一些難聽的話,警告她不要再糾纏。
游敏敏哭著跑走,當天向唱片行請假,第二天再去上班,哭得眼睛又紅又腫。
謝棟輝口中的死者,極度缺愛、自卑。
提起她,他事不關己,語氣中只剩輕蔑。
“說實話,這種女人最沒意思。長得一般,性格又悶,帶她出街我都覺得失禮。”
“整個人陰陰沉沉的,要不是看她好騙,誰愿意理她?”
“如果薪水很高,我倒是可以哄哄她……但她就只是唱片行一個店員而已,能賺多少錢?”
謝棟輝雙手撐在審訊桌上,抖著腿:“話又說回來了,你們的意思是,她不是被水鬼索命?”
這不是吹水輝第一次進出警署,熟悉警方的流程。
“我都不知道她家在哪里?!贝邓x說,“她爸媽隨時回來,真要跟她回去,不小心碰到他們怎么辦?我可沒想過和她見家長。”
吹水輝知道,這事情必須一口氣解釋清楚,否則接下來警方還得三番兩次地帶自己回來“協(xié)助調查”。
“阿sir,這種癡情女最麻煩了。我躲著她還來不及,怎么可能再去找她?”
“甩了就甩了,如果不提,我早就把她忘了。就算真要糾纏,也是她糾纏我——”他的聲音戛然而止。
“心虛了?”祝晴突然傾身,“別怕,她今晚會親自來問你?!?/p>
話音落下,她抬了抬眼,視線越過他的肩膀:“已經來了?!?/p>
審訊室的燈光突然閃爍。
實在是這位ada看起來太冷靜,這樣的語氣反倒顯得真實。
吹水輝感覺手臂和后頸的汗毛瞬間就豎了起來。
他撞翻椅子后退,整個人繃得筆直,嗓子干澀:“不要胡說,那個八婆變水鬼關我什么事!”
“坐下!”黎叔猛地拍桌,厲聲呵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