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放突然蹭到她身邊。孩子溫?zé)岬男∈?,塞進(jìn)她冰涼的掌心。
聽羅院長說這番話時(shí),他一直懵懵懂懂??杉幢悴恢浪皣\里咕?!闭f什么,聰明寶寶還是捕捉到重點(diǎn)——
要么活著,要么死,晴仔得選。
離開辦公室后,他們默契地走向病房區(qū)。
盛放抱著漫畫書坐在走廊長椅上,透過半開的門縫,他看見晴仔坐在病床前。
護(hù)士站的竊竊私語飄來。
“這是選擇題嗎?三成活,七成死,這是讓家屬拿親媽的命來賭啊……”
“怎么敢簽?zāi)亍?/p>
盛放把漫畫書翻得“嘩嘩”響,耐心地等待。
不知道外甥女正和大姐聊什么呢?
……
第二天一早,盛放小朋友沒有去幼稚園。
他聽見晴仔給自己打電話請假,卻難得沒有舉起小手歡呼。因?yàn)?,晴仔蔫蔫兒的,扯了扯嘴角,卻還是笑不出來。
萍姨為他們準(zhǔn)備了一大堆東西——燒鵝、叉燒、剛出爐的蛋撻,還有紅雞蛋和米酒等。
起初,盛放以為晴仔要帶他去野餐,直到車子緩緩?fù)T谝惶幩麖臎]有來過的地方。
爹地、媽咪,還有大姐夫,他們都住在這里。
祝晴手里捏著一張嶄新的親屬通行證。
在此之前,她不知道這座私人墓園的存在。
進(jìn)入這里規(guī)矩極多,即便祝晴是盛家人,但手續(xù)不完備,她連祭拜的資格都沒有。
盛家的律師曾解釋過,她的情況太特殊了。dna是需要公證的,遺產(chǎn)分配完畢,但她的名字卻從未出現(xiàn)在任何一份正式文件里。換句話說,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身份,可只要法律程序沒走完,她就只能被擋在門外。
直到三天前,法院正式裁定她作為盛放監(jiān)護(hù)人的文件生效,墓園管理處才終于發(fā)來準(zhǔn)入許可。
祝晴想,她該來看看父親。
而小舅舅,也該來看看他的爹地媽咪。
她蹲下身,指尖拂過墓碑上的浮塵,拔掉幾株從石縫里鉆出的雜草。
放放小朋友是晴仔的發(fā)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