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其他小朋友們穩(wěn)穩(wěn)地抬起手臂時,放放的小短手還在艱難尋找平衡。
他的指尖一直在顫,注意到鏡子里的訓練有素的椰絲寶寶。
真沒想到,椰絲還有點厲害。
祝晴倚在教室門口的玻璃前,嘴角不自覺上揚,就像萍姨站在擊劍館外時那樣驕傲。
只是耳朵卻悄悄豎起來,敏銳地捕捉著接待室傳來的低語。
那刻意被壓低的爭執(zhí)聲,在空蕩蕩的走廊里顯得格外清晰。
“我說了很多次,沒必要跟家長炫耀戰(zhàn)績,更沒必要吐苦水。有人來報名,只要聊課程安排就可以。”林汀潮說,“我剛才都聽見了,你拉著人家說‘金芭蕾’是怎么被我們打敗……這有什么意義?”
蘇樂怡:“學員家長想了解辦學實力,我只是實話實話?!?/p>
“就算用三個月時間打敗金芭蕾,有必要弄得人盡皆知嗎?樂怡,你真是得意忘形了。”
蘇樂怡沉默良久,忽然冷笑。
“林汀潮,我們是平等的合伙人關(guān)系,你不是我的老板?!?/p>
接待室的門打開,玻璃幕墻映出兩人的倒影。
祝晴注意到這對搭檔之間的微妙。
在合作中,她們需要彼此,卻又暗自較勁。
“生意場上有分歧很正常。”林汀潮突然放軟聲線,“我們慢慢商量?!?/p>
“有時候真感覺你變了很多?!碧K樂怡的語氣也和緩了一些,“你以前不會像這樣咄咄逼人。”
“是我太著急了。”林汀潮笑著,溫聲道,“容光百貨新到的羊絨披肩,你上次說喜歡的色系——”
“什么樣的?”
“現(xiàn)在試試嗎?我放在后備箱了?!?/p>
蘇樂怡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,最終跟著站起身來。
當她們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走廊轉(zhuǎn)角,祝晴才緩緩收回視線。
之前的對話中,蘇樂怡談及創(chuàng)業(yè)往事,就曾流露出資金周轉(zhuǎn)不如林汀潮寬裕的窘迫。而現(xiàn)在,林汀潮用一條羊絨披肩,讓她將所有不滿都咽了回去。
按照蘇樂怡對這位合伙人的依賴,這條線索,恐怕挖掘不出什么真相。
唯一讓祝晴留心的,是蘇樂怡的那句隨口抱怨,她說,林汀潮的變化很大。
從一開始,警方都將注意力放在那個荒誕的“換命”傳說上。
富貴人家用小恩小惠誘惑貧苦女孩,進行某種不可告人的交易。
可如果,真正被調(diào)換的,是富家千金的命呢?
因為嫉妒,不如取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