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養(yǎng)傷趕路,非常時期也就罷了。如今回到京城這繁華熟悉之地,他實在做不出鉆阿蘅馬車的事。
秋蘅并沒想這么多,想到其實也不會在意:“下雪呢?!?/p>
“我撐傘去,茶樓見?!毖媲镛堪衍嚧昂煼藕?,對張伯微微頷首,“雪天路滑,張伯駕車慢一點兒?!?/p>
目送馬車駛動,薛寒接過門人遞過來的竹傘,撐開向松風居走去。
秋蘅乘坐馬車,沒過多久就到了松風居,問伙計要了一間二樓臨街的雅室,捧著茶盞等薛寒。
茶喝了一杯,薛寒就到了。
望著收攏青傘帶來一身寒氣的薛寒,秋蘅彎唇:“難怪不坐車,走得不比乘車慢多少。”
上了茶的伙計從薛寒身邊走過,退出了雅間。
薛寒掃落衣衫上的雪,在秋蘅對面坐下,想了想還是說出口:“與走得快慢無關,沒成親不好同乘一車?!?/p>
秋蘅神情一瞬古怪,猛喝了一大口茶。
竟是她太不拘小節(jié)了……
“別喝那么急。”薛寒竭力做出云淡風輕的模樣,可“成親”二字卻如火花,勾起心頭的熱。
那熱一點點從耳根蔓延到脖頸,緋紅沒入領口。
薛寒迅速轉了話題:“阿蘅找我,是有急事嗎?”
“算不上急事,就是去康郡王府的時候得知了一個消息,就想和你聊一聊?!?/p>
“什么消息?”
“我們不在京城的這段日子,方蕊進了宮,成了虞貴妃的宮婢?!?/p>
薛寒眉梢微動,把新得來的訊息告訴秋蘅:“先前我安排人盯著虞貴妃宮里外出的人,發(fā)現(xiàn)一名負責采買的內侍每月初都會去陶然樓買炙鴨?!?/p>
“陶然樓?”秋蘅望向窗外。
他們坐在臨街的雅間,街對面正是陶然樓。
與不甚起眼的松風居相比,陶然樓氣派許多,是京城富貴之人慣愛的去處。
臨近過年,親友聚會繁多,陶然樓門口客人進進出出,皆衣著光鮮。
“每月初幾?”
“這個倒不固定,但沒超過初八?!?/p>
秋蘅目光停在街對面,以手托腮:“說起來,我還沒吃過陶然樓的炙鴨?!?/p>
總不會因為炙鴨太好吃,虞貴妃每個月不吃上一次就難受吧?
“小二——”薛寒揚聲喊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