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貴妃立在寢殿的雕花窗前,看似平靜望著窗外風(fēng)景,實(shí)則滿心焦躁。
室中的不少擺件被砸過,剛剛換了新的,地上碎瓷清理干凈了,濕漉漉的擦拭痕跡還在。
宮人們?nèi)琦g鶉般立在角落,大氣不敢喘。
“青黛回來了嗎?”
寂靜的殿中,響起虞貴妃的聲音。
“回稟娘娘,青黛還沒回來?!睂m婢忍著恐懼,細(xì)聲回道。
虞貴妃大步走向美人榻,長袖一甩坐了下來:“端一杯蜜水來。”
很快盛在琉璃盞中的蜜水被奉上。
虞貴妃端起來抿了一口,把琉璃盞揮落在地。
昂貴的琉璃盞瞬間四分五裂,蜜水流淌開來。
“本宮要喝的是荔枝蜜,你呈上來的是什么玩意?”
“娘娘恕罪,娘娘恕罪!”宮婢立刻請罪,絲毫不敢辯解前不久虞貴妃才說過荔枝蜜太過甜膩。
“把地上的蜜水舔干凈。”
宮婢僵硬抬眼,又飛快垂下:“是……”
宮婢趴在地上直接以嘴舔蜜水時(shí),宮人來報(bào):“娘娘,青黛回來了?!?/p>
虞貴妃起身向里室走去:“讓她進(jìn)來見本宮?!?/p>
青黛走進(jìn)來,看了仍趴在地上的宮婢一眼,默默走進(jìn)里屋。
“娘娘,奴婢回來了。”
從宮外回到玉宸宮,向虞貴妃行禮時(shí),青黛的平靜從容收起,恢復(fù)了恭順。
哪怕清楚眼前人是受兄長所控的棋子,可在這巍峨宮廷待久了,見慣了虞貴妃說一不二,視人為螻蟻的張狂模樣,她時(shí)常會心生不安。
這枚棋子,真的能一直被牢牢捏著,不會反噬嗎?
這種不安讓她很難以執(zhí)棋者的態(tài)度對虞貴妃,面上的恭順并不全是偽裝。
“拿到了嗎?”虞貴妃直接問。
“拿到了。”
虞貴妃高懸的心終于放下,唇角揚(yáng)起:“辛苦了。”
她沒問青峰有沒有話傳,伸手把藥瓶接過來愛惜摩挲。
青黛則道:“阿兄在查昨日那只炙鴨的事?!?/p>
“嗯。”虞貴妃敷衍應(yīng)了一聲。
青黛動了動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