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全突然有些好奇。
秋蘅沾上的這些事,隨便一件落在別人身上都會覺得是天大的麻煩。她不怕嗎?不累嗎?那股掙命的拼勁兒是為了什么?
“我不大明白?!毖θǘ粗镛浚_了口,“你既騙了我,為何又很快說清楚?”
這丫頭聰明得緊,能以有孕的謊言讓他答應(yīng)見到薛寒,自然清楚一直騙下去的話至少在牢里的日子好過些。
可與薛寒見了一面,立刻就說清楚了。
秋蘅吃力眨了眨眼,語氣卻仍輕松:“薛寒我都見到了,懶得一直騙你唄?!?/p>
薛全氣得翻白眼:“你這嘴硬的死丫頭!”
這意思是不屑于利用謊言騙他對她寬待些?
連未婚先孕的瞎話都能隨便說出口,怎么突然又傲氣上了?
秋蘅微微垂下眼,沒再搭理薛全。
不知道薛寒那邊進展如何了,薛全熬鷹般熬著她,她有點堅持不住了。
極度的困倦令秋蘅這么想著時,不知不覺閉上眼。
一旁負責(zé)監(jiān)視的皇城卒正要把秋蘅弄清醒,薛全抬手制止,心情復(fù)雜走了出去。
玉宸宮中,青黛明面上的活計是照顧虞貴妃的愛寵們,兩只貓,數(shù)只鳥雀,一只老龜。
她正往一只畫眉的鳥籠中填了食水,一名小內(nèi)侍走過來。
“青黛姐姐,外頭有人送信,說你家里人病了。”
作為極少數(shù)能進虞貴妃寢室的宮婢,青黛在宮人中頗有臉面。
青黛心一沉,面上絲毫不露:“知道了?!?/p>
匆匆擦了手,青黛去見虞貴妃。
“什么事?”虞貴妃開口問,語氣帶出一絲不耐煩。
這不耐煩其實不是針對青黛,而是秋蘅帶來的。
這兩日秋蘅在審訊室中被熬鷹,虞貴妃睡得也不好。
一閉眼,就是反復(fù)的、碎片般的夢境。
那個面容模糊的婦人,聲音年輕而溫柔,一遍遍喚她“寶珠”。
這糟糕的記憶!
虞貴妃閉了閉眼,因而沒有立刻察覺青黛的急切。
“奴婢要去一趟陶然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