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期受制于人,偏偏有著這般權(quán)勢,虞貴妃的心性早已扭曲。
她避無可避,面對虞貴妃就夠了,沒必要給薛寒增加風(fēng)險。
“假以時日是多久?”虞貴妃問。
明明知道是穩(wěn)住她的話,可求生的本能還是讓她想騙自己。
“具體時間難定,應(yīng)該不會超出半年?!?/p>
“半年?”虞貴妃笑得諷刺,“半年后再告訴本宮藥方?jīng)]研究出來,解毒丸也沒了嗎?有沒有所謂的神醫(yī),還不是你嘴巴一張一合?!?/p>
秋蘅沒在意虞貴妃的譏笑,語氣懇切:“姐姐,如果只是為了穩(wěn)住你,拖延一些時間,那我不必告訴你青峰已死,每次來推說青峰尚未交代不是更好?”
虞貴妃收起笑意,唇角緊繃。
不得不承認(rèn),這話有些道理。
但還不夠令她信服。
可不相信又怎么樣呢,難道立刻殺了秋蘅,靜靜等死?
螻蟻尚且偷生,但凡有一絲希望,有著無上權(quán)力富貴的人怎么甘心赴死。
虞貴妃緩緩伸出手,握住秋蘅的手,聲音輕軟:“妹妹的話我信了,我等著你的藥方。”
離開玉宸宮,秋蘅望著云層重重的天空,輕輕舒了口氣。
每一次與虞貴妃對上,都是一番煎熬。
虞貴妃無比渴望擺脫毒藥的控制,她也真心希望徐伯早些研究出藥方。這不光是為了換取關(guān)于北齊細(xì)作的情報,也是對養(yǎng)父母的交待。
不受人控制的虞貴妃,會選擇怎樣的路呢?
與秋蘅和虞貴妃暫時達(dá)成了脆弱的和平不同,皇城司中腥風(fēng)血雨,鬼哭狼嚎。
酷刑之下,有了第一個交待的人,很快就有了第二個,第三個……
薛寒把審問出的訊息仔細(xì)整理,上報靖平帝。
靖平帝一頁頁翻閱,臉色越來越沉,最后把案卷重重摔在桌案上。
“真讓朕大開眼界,京城老字號的茶樓竟然有一小半的人都是細(xì)作!”
胸口急促起伏兩下,靖平帝又拿起另一本賬冊翻看,看著一個個熟悉的名字,反而沒那么震怒了:“這些都是陶然樓孝敬過的人?”
薛寒垂眼回應(yīng):“是。”
“薛全也有份啊。”靖平帝嘴角微微勾著,聽不出喜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