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寒指了指那顆代表薛全重掌皇城司的紅棗:“我養(yǎng)父雖然因此得利,但他絕不會散布傷害今上名聲的流言?!?/p>
秋蘅正愁沒機會了解薛全,聞言心頭微動:“這么肯定?”
薛寒點頭:“養(yǎng)父對今上忠心無二,他的一切都依附于今上?!?/p>
“要這么說——”秋蘅把另一顆紅棗也拿起來,“我祖父被釋放對永清伯府來說也算不上受益。反而因為這樣的流言出獄,讓今上厭惡永清伯府。”
桌面上只剩了三顆板栗。
秋蘅笑了笑:“這幕后之人對我惡意滿滿,對今上也不怎么恭敬呢,看起來是異國細作的可能大一些。對了,今日已經(jīng)初四了,虞貴妃的宮人去陶然樓了嗎?”
“沒有??赡苴s上過年,再盯幾日看看?!?/p>
秋蘅沒問薛寒如何安排盯梢,把三顆栗子抓起把玩:“薛寒,初六陶然樓那邊要是沒動靜,我們?nèi)ツ亲介g道觀吧?!?/p>
“老夫人不是不讓你出門?”
“你約我啊。”
見薛寒面露驚訝,秋蘅悄聲道:“我琢磨祖母的心思,她挺想讓你快些來提親的。你約我,她最多在心里罵你幾句不務正業(yè),應當不會拒絕?!?/p>
偷溜出去雖然方便,可眼下迷霧重重,擺出光明正大的身份出門說不定能引來魚兒,把魚網(wǎng)住。
一潭死水才可怕。
薛寒眸光一亮:“老夫人真的希望我盡快提親?”
這次換秋蘅不解:“難不成你覺得老夫人會阻撓?”
薛寒微微垂眼:“我乞兒出身,養(yǎng)父是宦官,老夫人心中介意也正常?!?/p>
奸相倒臺后那段時間,老夫人見到他頗為冷淡,他也不敢亂問。
秋蘅更吃驚了,盯著薛寒好一會兒,把他看得渾身緊繃。
“怎么了?”
秋蘅托腮,看著已漸漸褪去少年青澀的人:“薛寒,你一直存著這種……自輕的心思?”
“不是我自輕,是許多人會在意這些。”
“那我祖母不會。她挺滿意你。”
“是么?”薛寒不由揚唇,“我還是不敢相信,要不我提親試試?”
秋蘅伸出手指,把他上揚的嘴角往下拉了拉:“你是因為不敢相信,才想試試嗎?”
嘴角要不是翹那么高,說不定她就信了。
薛寒捉住秋蘅的手,低笑出聲:“真的不敢相信。”
秋蘅白他一眼,把手抽回:“初六等你的消息?!?/p>
商量好后,秋蘅正要送薛寒出去,傳事小廝稟報說康郡王世子送來的護衛(wèi)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