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她送回內(nèi)牢。”
秋蘅深深看了虞貴妃一眼,沒再說話。
虞貴妃面無表情看著秋蘅被帶走,抓起茶盞狠狠往地上一擲。
茶盞破碎,就如她破碎的情緒。
記得爹娘嗎?
她以為徹底忘了,可當(dāng)秋蘅指著她腳踝上的蝴蝶胎記說起這些,那被掩埋在時光深處的記憶碎片就出現(xiàn)了。
他們的臉是模糊的,具體的事是模糊的,只記得那個她喊娘親的年輕婦人抱著她,喊她“寶珠”。
娘的寶珠最好看了。
這些香料賣了錢,給寶珠買絹花戴。
寶珠,寶珠……
虞貴妃扶額,臉色發(fā)白。
這些是記憶,還是幻想?
當(dāng)她被調(diào)教,被整治,被按頭喊陌生的男女爹娘,她哭著說他們不是她的爹娘,遭受了一頓頓毒打,新生的恐懼終于把陳舊的記憶覆蓋。
現(xiàn)在她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娘娘,偏偏讓她想起來這些。
果然秋蘅這個賤丫頭就是特別討厭,特別該死!
虞貴妃用力握拳,折斷了一根精心保養(yǎng)的指甲。
秋蘅回到內(nèi)牢,抱膝而坐,聽到腳步聲也沒有抬頭。
“看起來沒什么事,沒想到貴妃娘娘對你倒是高抬貴手?!?/p>
“我要見薛寒?!鼻镛刻ыばθ獠恍Φ难θ?。
“什么?”薛全以為聽錯了。
“我說,我要見薛寒。”
薛全盯了秋蘅一瞬,笑了:“秋蘅,你現(xiàn)在是重犯,豈是想見誰就見的?!?/p>
“我有孕了。你不讓見,等虞貴妃再召見我,我就告訴她。”
“你再說一遍?”薛全聲音猛地拔高。
秋蘅勾唇:“薛寒要當(dāng)?shù)?,你要?dāng)祖父了,現(xiàn)在能見他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