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(dāng)然是再逛逛,難得來這么一個……”杜遠林話還沒說完,一直沉默的安德烈便開了口:“去客棧。”
“安爺……”
“去、客、棧?!卑驳铝颐鏌o表情地重復(fù)一遍,接著抬眼一掃杜遠林。原本還頗想再在鎮(zhèn)上逛逛的杜遠林頓時偃旗息鼓,小聲嘟囔道:“好吧,去客棧就去客?!矤敚以趺吹米锬懔??”
安德烈不答,杜遠林就在那自個兒嘀咕:“我真的不是故意跟蹤你誒,真不是,是巧合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我知道利用你哄我爹這點不夠義氣,不過我爹那人你也知道,他恨不得給我拴根繩關(guān)屋里,要不把你抬出來,我這輩子別想出醫(yī)院門了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呃……對了,之前我說你電白是開玩笑的,其實電腦這個東西就是那么回事,以安爺之神武睿智,用不到那種東西的哈哈哈哈……”杜遠林試圖笑幾聲緩和此刻越發(fā)古怪的氣氛,可惜笑得太冷,除了跑不掉的安德烈之外,其他人紛紛拉遠了和他的距離。
薛哲默默拽著不赦走遠幾步,撫額道:“幾年不見小林子別的沒長,狗腿功力倒是見長啊,我還真不知道他有這么巴結(jié)人的時候……”
不赦有些迷惑:“他為何要認錯?”
按照他的理解,杜遠林唯一的錯不過是他誤闖了武鎮(zhèn)――但他并不知這里地位特殊,而武鎮(zhèn)之外也并無標示,好像也稱不上錯吧?
“這個么……”薛哲拍了拍不赦的肩膀,語重心長道,“你要知道,有些時候,就算自己沒錯,甚至是對方有錯,你照樣得認錯。因為問題的重點不在于你有沒有錯,而在于你的態(tài)度如何……”
看不赦越聽越迷糊,薛哲嘆了口氣,沉痛道:“現(xiàn)在不知道?沒關(guān)系,等你將來有了女朋友,就有機會切身體會了?!?/p>
不過小鬼還小,自己現(xiàn)在說這番話是不是早了點?
自覺說了不該說的話的薛哲搖搖頭,決定不再提這個話題。不赦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杜遠林,也沒有再問下去。
武鎮(zhèn)畢竟不是真的用來生活的小鎮(zhèn),鎮(zhèn)上最多的建筑居然不是民居而是客棧。薛哲找了個機會偷偷問了一下薛繼痕,反正都是用于在每年的這時候住人,掛不掛“客?!钡恼信破鋵崨]什么兩樣。對此,薛繼痕聳了聳肩:“要演戲就得演好,那幫老頭子似乎是這么個看法……否則,也就沒必要特意搞成這個樣子了。”
薛哲咧了咧嘴:“該不會還要燒燈油蹲茅坑吧……”
他可是來旅游的,不是來憶苦思甜的。
“那倒不會,就算是他們也沒興趣自討苦吃?!毖^痕指了指腳下,“下面有電纜,這兒的房子只是外面有個模樣,里面還是尋常樣子?!?/p>
說到這兒,薛繼痕撇了撇嘴:“就算是那些始終對這個年代不滿的老家伙,也沒那么硬的骨頭,去吃苦受罪――”
他說這話時聲音壓得很低,一邊說一邊還偷眼打量走在一旁的薛繼籌。而薛哲親眼看見薛繼籌耳朵動了動,臉上卻還是那副不動聲色的樣子。
看來這家伙也不是那么不好說話么……薛哲在心里嘀咕道。
聽薛繼痕介紹完,薛哲不由松了口氣――至少他不用體驗一把上山下鄉(xiāng)了。不過他也知道,電線不走高空而硬是要襄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