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從發(fā)現(xiàn)這張卡片并不像他想象中一樣結(jié)實(shí)耐磨之后,他便不再時時將它拿出來觀看摩挲,而是拿了布包起來,小心放好。
現(xiàn)在,就算不打開布包,只要閉上眼,他依然可以想象出,照片上的人微微笑著的模樣。
他原本想把它留在這兒,可想到自己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,還是又將它帶在了身上。
“蠢貨、不知死活……”走出房門,依舊可以聽到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。不赦最后看了他一眼,轉(zhuǎn)身走出了不赦谷。
“你是姐姐的孩子?!”
越王府奢華得讓不赦幾乎難以想象,但最讓他吃驚的,是眼前一身雍容華貴的婦人。
那張臉……與記憶中的母親,幾乎一模一樣。
微微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他從口袋中取出白玉牌,放在桌上。
絲毫不顧身上綾羅綢緞,婦人直接撲了過來,手捧著玉牌,眼中淚如珠墜,大顆大顆打了下來。
“姐姐……姐姐……”她以手掩口,卻止不住支離破碎的聲音,哭得幾乎不能自已。
哭了一陣,她終于慢慢平靜了些,通紅的眼望著不赦,哽咽道:“放心……既然你來了,為我那苦命的姐姐,一定會給你一個公道。”
她……承認(rèn)了?
不赦有些驚訝地看著依舊在不住擦著眼淚的人,他本以為自己要多花許多功夫,可想不到,這么容易,便能……有親人?
那與母親極似的容顏,一點(diǎn)點(diǎn)軟化了他心中的防備。
婦人抽泣著命人上茶,自己則拿了玉牌,說是要去給父親看看,以解他多年對女兒的思念。不赦心中泛起微喜,直到飲茶入喉的那一刻,他才覺出不對。
茶里有東西――
不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,奉茶給他的老仆驟然發(fā)難,袖中短匕舞成一片雪光。
他使刀格擋,可那一點(diǎn)被他飲下的茶水中不知加了什么東西,害他手腳軟麻無力,格擋幾下,已見疲態(tài)。
不得已,他只得且戰(zhàn)且退,尋機(jī)遁出王府。
狼狽不堪地逃了出去,不赦不及喘息片刻,第二波殺手又至。
原有的一絲對親情的渴望,至此煙消云散。
那宛如母親般寧靜美好的面容之下,包藏的,卻是如此……
越王府勢力驚人,他幾次試圖逃出城去,可重重布防,他又毒患在身,屢屢失敗,甚至招惹了追兵前來,以傷換傷,才總算擊退幾人。
好在天公作美,一場瓢潑大雨遮了天,讓他擺脫追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