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試當日。
薛哲坐在擂臺下,雙眼緊盯著臺上兩人,手按在椅側(cè)扶手上,力度不自覺地加大,按得手指發(fā)白。
他怎么也沒想到,不赦居然會在這里遇到麻煩……
不赦的對手在里面只是個被他寥寥幾筆帶過的角色,畢竟原著里面不赦并沒能跟他打這一場。薛哲之前閑來無事的時候曾經(jīng)看過幾場此人的比試,只覺得平凡無奇,雖然快,卻沒什么看頭,心里更難免有些輕視――可此刻,他卻在臺上跟不赦打得仿佛疾風勁雨般旗鼓相當。
又是個扮豬吃老虎的……
若只是他實力出眾也就罷了,薛哲對不赦的實力還是有自信的,可不知為何,今天的不赦有些發(fā)揮失常。好幾次,明明能輕松避過的招式成了險險擦過,雖不至于受什么傷,可卻看得臺下的薛哲捏了一把冷汗。
而他失常的理由……薛哲往旁邊掃了眼,看到同樣坐在臺下的兩人,眉古慢慢擰了起來。
看來他雖然嘴硬,可當著穆連松的面,還是會有些不適應啊……
穆連松此刻正全神貫注地看著臺上兩人的激烈碰撞。他原先對這場比試其實有些不以為然,畢竟以他的實力,幾個江湖后輩的之間的筆試很難讓他找到什么樂趣,前來旁觀也不過是為了禮貌――可此刻,他的注意力已經(jīng)完全被臺上兩人吸引,甚至連一旁妻子微蹙的眉都不及關(guān)注。
逸山派的人他也見過不少,這位柳少俠可算其中翹楚,如此年紀便有這般實力,著實少見……但是,真正吸引他的,卻是另外一人。
比起對手足以耀花人眼的凜冽劍光,他的招式并不那么起眼,手中黑色匕首更是完全看不出一點鋒芒,可每當他揮動之時,縱以逸山劍之疾,也不得不狼狽回防,堪堪擋住襲擊。
簡單,利落,毫無花哨,每一擊都力求發(fā)揮出最大力量――以穆連松的眼光判斷,若不是這是一場點到為止的比試,讓他有些顧忌,他的對手要遭遇的險情還會比現(xiàn)在多得多。
他……不像是個江湖人。
他的招式其實并沒有多么精妙,只是簡單的動作,可彼此銜接卻近乎天衣無娃,只有少數(shù)幾次會出現(xiàn)些許破綻,卻也能很快被他彌補上。如果不是經(jīng)過無數(shù)次練習,很難將揮刀的動作做到如此嫻熟。而一般來說,一個江湖人,除了武功之外,還有無數(shù)事情值得他們分心,不可能將所有的時間花費在這上。
除非是被人從小訓練出的殺手……可他同時也有著頗深厚的內(nèi)功底子,以他這般年紀便有如此進境,想必是不錯的功法。一般訓練殺手就算讓其也同時修行內(nèi)功,也不會給什么好的功法――防人之心不可無,誰都明白的道理。
穆連松想了半天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居然摸不出對手的底細,心里不免有些挫敗。
可惜他身手雖然漂亮,性格卻悶了點,以憶兒性子,多半不會喜歡這樣的夫婿……不過,要是努力說說,或許也能成?
說來也怪,穆連松平日并不愿干涉女兒喜歡誰這種事,可看著臺上人,他心里卻浮現(xiàn)出一種異樣的親近感。
那種感覺很奇妙,說不明白,卻讓他很希望與他多點接觸,甚至……讓他成為自己的家人。
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見如故?
穆連松心中失笑,恰在此時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