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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中紊亂的思緒一時難解,耳邊卻傳來輕輕一聲:“夫君?”
穆連松微愣,隨即轉(zhuǎn)頭沖身邊人一笑,又對薛哲說:“這是我夫人,她之前有些小恙,一直未能出來看看,現(xiàn)在總算好些了?!?/p>
說這話時,他的聲音不由輕軟計分,站他身邊的優(yōu)雅婦人微微一笑,對薛哲略略頷首。她本就生得極美,雖是出身高貴,舉止間卻并無多少倨傲,歲月雖讓她失了青香活力,卻也贈了她從容氣度,一眼望去,極易讓人生出親近之意。薛哲動作頓了頓,也向她一拱手,不冷不熱地道聲“夫人”,卻沒了方才與穆連松說話時那種熱絡(luò)。
這態(tài)度的轉(zhuǎn)變常人一般看不出,可卻難逃越想容的眼。心里雖感疑惑,她臉上卻不見異樣,笑吟吟地與薛哲拉起了家常。
她自然能看出夫君對不赦極為欣賞,不過她清楚,女兒早已心有所屬,只是為給情郎增光才硬拗著辦下這場比武招親。這種事自然不能告訴穆連松――他雖然寵溺女兒,可這種近乎耍弄天下英雄的事情卻是做不出的,而是由越想容一手操辦。
可現(xiàn)在看來,事情似乎多了幾分變故……不提夫君對那人異乎尋常的熱情,光論身手,她也看不出女兒心儀之人的勝算。
趁著薛哲與越想容說話的功夫,穆連松總算找到機(jī)會越過薛哲,走到不赦身邊與之攀談起來。薛哲心中暗暗叫苦,可越想容還絆著他不放,他也沒法幫不赦化解難題,只好一邊應(yīng)付,一邊想辦法脫身。
穆連松總算得償所愿,可惜還沒開口,他就對上了不赦冷淡的目光,不免有些受挫。
好在他也不是臉皮薄的人,很快便重振旗鼓道:“方才我見了你的身手……”
沉默。
怎么說也該表示一下對我的評價的好奇吧……我再怎么說也可能成為你的岳父不是么?
穆連松有些郁悶,只好說下去:“以你這般年紀(jì),能有如此水準(zhǔn),著實(shí)不易?!?/p>
這次他總算沒再得到一個沉默,不赦抬眼看了看他,張口,發(fā)出一個音:“哦?!?/p>
“……”這一聲“哦”比沉默還讓人不好受……穆連松也不是看不出不赦對他全無興趣,可他實(shí)在好奇,又總想與不赦多多親近一下,只好再接再厲下去:“容我冒昧,請問你的師……”
他話還沒說完,不赦忽然轉(zhuǎn)身走了出去,一直走到薛哲身邊,拍了拍他肩膀。
“我們……先回去吧?!?/p>
“……不好意思,先走一步?!毖φ苓@話卻是對越想容說的,說完,他也不管越想容是不是皺眉了,很快追著不赦走了出去。
越想容沉默著站在原地,眉頭慢慢皺起。穆連松走過來,嘆了口氣:“這人……還真是古怪?!?/p>
除了古怪,他也想不出什么來形容不赦了。
“確實(shí)如此。”越想容淡淡道,“怎么,看上眼了?”
“怕是他看不上我……”穆連松頗有些受挫地說。
比起穆連松單純的郁悶,越想容的眉古卻是越皺越緊。
雖說只有一句話,可她卻聽得分明,那聲音聽起來頗有些耳熟,好像不久之前,她曾經(jīng)聽過一般。
薛赦……薛赦……
“你覺得他當(dāng)憶兒夫君如何?”耳邊傳來穆連松聲音,越想容微微一笑:“孩子也大了,讓她自己定主意比較好。”
“也是,就是不知怎么的,他總讓我覺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