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了知道了!今天包您滿意!讓我睡一會兒,就20分鐘!人不睡覺很快就會死的!”拓麻滿臉垂死掙扎,就差抱著小蘿莉的裙角痛哭一場了。
到達目的地的時候,拓麻是被凍醒的。
面癱臉的心情顯然糟糕的要命,沒那耐性叫醒睡相極其精彩,頭發(fā)一邊壓扁,一邊豎起,亂糟糟,拓麻酷似頂著一頭剛被打劫過的亂雞窩。
到了目的地,他把車往冷庫門口一停,拉開車門,自己走到一邊抽煙,一根接著一根,眼睜睜看著睡的正香的拓麻被生生凍醒。
“阿嚏,王行云我草泥馬!”
被指名道姓的面癱臉不為所動,不咸不淡地說了句:你終于醒了,該干活了。就穿上不知從哪里變出的全新軍大衣,快速披上,一顆顆扣上紐扣,又轉(zhuǎn)身拿起另一件扔給邊打噴嚏邊罵娘的拓麻。
“王行云你這次又接的什么麻煩單子?”
拓麻接過王行云一臉嫌棄遞來的面巾紙,使勁醒了一把鼻涕,又極有素質(zhì)地把紙團折了折,襄進了兜里準備拿出去再丟。
“岳老道接的。預付款已到賬,剩下的完事后到?!?/p>
王行云言簡意賅的說完了,一把推上了冷庫燈光系統(tǒng)的電閘。
一片明亮后,拓麻差點被眼前的場景惡心死。
“我日,這都是什么玩意!”
半透明做成磨砂效果的背景板前,懸掛著的是各式各樣的鳥類標本。
灰壓壓的一片片,估計是想做成鳥群集體遷徙的盛大場面,可惜大多數(shù)標本還都是半成品,有的鳥類明顯還未做完防腐處理,腸子和湯水流了一地。
冷庫的味道也因此而變得很微妙。亂七八糟的氣味交織在一起,給拓麻惡心的直接從兜里掏出那團鼻涕紙捂住了嘴。
王行云嘴角抽了抽,壓低了嗓音,解釋道:
“這是要為市里新開博物館做的鳥類標本展覽,出了點意外項目暫停了?!?/p>
“然后這爛攤子就轉(zhuǎn)給你了?王行云,下次咱能接點辦公環(huán)境優(yōu)美的單子么?!?/p>
王行云并未接話,抬起眼皮瞥了一眼努力瞪大雙眼,精神恍惚得仿佛下一秒就會栽倒睡著的拓麻。他就著時強時弱明顯電壓不足的燈光,大致把周圍環(huán)境摸了個熟,轉(zhuǎn)了一圈回到了拓麻腳邊,說道:
“你準備好睡覺我就關燈了。”
這說法有點曖昧。
拓麻還未開口,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,猛咳嗽了一陣,吸進了不少微妙氣味的空氣,一口氣上不來差點噎死自己。轉(zhuǎn)頭瞅了一眼身后不為所動的王行云,突然怒從心頭起、惡向膽邊生,索性不要臉地一頭扎在他收拾整齊的領口,猛吸一口鬼叫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