拓麻的額頭上,僅有一些剛出的冷汗,溫度并不高。
不發(fā)燒,就好辦多了。起碼不是什么要命的炎癥。
這里不是醫(yī)院,不能通過驗血后的數(shù)值,查看紅血球和白血球的指標狀況。任命的表弟,只能依靠古老的辦法,采用觸診和觀察的辦法,確定病人的病癥所在。
他在王行云探照燈似的注目禮下,先摸了摸拓麻的耳后,并未發(fā)現(xiàn)腫塊或者異常后,就順著手所在的位置,滑下來,繼續(xù)檢查脖子附近的淋巴。
并未感觸到淋巴有結(jié)節(jié),說明脖子并無外傷或者癌變征兆。
表弟喉嚨里‘恩’了一聲,就收回了手。手背一翻,竟是想掀開兩層的被子,去看拓麻的肚子。
電荒火石間,王行云突然想起,在起身開門前,他好像正在幫拓麻換睡褲。然后,非禮勿視的在被子里,幫他把睡褲和nei褲一起脫了下來,放置到了椅子上。
王行云草草一瞥,果然在表弟現(xiàn)在坐著的有靠背的椅子上,看到了露出一角的睡褲。
如果沒記錯,當時他急著去開門,并沒來得及幫拓麻把干凈的褲子換上。
恩,那么,由此推理,現(xiàn)在的拓麻……應(yīng)該屁股和兩腿間,都是光溜溜的。
王行云慌忙去攔表弟掀被子的手。
但到底還是晚了一步。
表弟畢竟是醫(yī)生,見多識廣。醫(yī)院里急診的病人,很少有衣冠整潔到場的,基本都是穿著睡衣,趿著拖鞋。更甚者,直接是女的披頭散發(fā),男的光著膀子慌張前來的。
但是,沒穿褲子的患者,還真是少見。
比如,眼前他所看到的這位雖不算小巧,但勝在白嫩可愛的患者。
王行云鐵青著臉迅速把被子蓋上了。冷場了片刻,才招呼道:“剛下夜班就被叫來加班,肯定沒吃早飯吧?冰箱里有雞繭、凍牛排和生薯條。你自己去廚房弄熟,先吃點墊墊肚子。我先幫他……換好衣服?!?/p>
表弟趕忙搗蒜般的狂點頭,然后不用王行云招呼,就自覺地出了房門,帶上了門,奔向了靠近廚房門口放置的冰箱。
房間里再次只剩下兩個人。
一人眉頭深鎖,一人沉眠于榻。
王行云的嘴唇動了動,卻沒有發(fā)出任何聲音。他有點煩躁,就抬手去摸上衣口袋。摸完了才想起來,他在夏天的時候,就已經(jīng)戒煙了。
因為躺在床上的這小子,總在他抽煙時躲得遠遠的,想來并不喜歡煙味。再加上,他總噘著嘴,一臉義正言辭地說,吸煙是慢性zisha。人生這么短暫,世界這么和平,好玩的東西這么多,你怎么舍得自己殺死自己!
雖然話不中聽,但拓麻還是比較擔憂他的身體狀況。尤其是,這個肺癌發(fā)病率年年激增的,冬季和初香,總被濃重霧霾籠罩徹底的城市。
所以,他輕描淡寫地就戒煙了。
輕松淡然的態(tài)度,仿佛他說的不是戒煙,戒掉這個跟隨他超過了7年的日常習慣,而是例如今天要去哪里吃飯,吃什么一樣的隨意小事。
王行云收回了四散的思緒,從柜子里拿出了一套干凈的睡衣。睡衣并不是深藍色的,是王行云日常換洗穿過的。顏色很素凈,僅有波浪似的暗紋,當做單調(diào)純色中的點綴和裝飾。
他深吸了一口氣,稍稍掀開了被子的一角,握住拓麻略帶冰冷的手掌,抱住他的背,高效而有序的幫他換睡衣。
表弟一個人在廚房瞎忙乎。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