測道。
“呸呸呸,您能不能看清楚了再發(fā)表言論?”大小姐氣急,邊疾走邊揮舞起那僅有一歲小兒手臂長的翠色小棍。
小棍在揮舞中,瞬間長出長長的白發(fā),好似在娛樂場所,high過頭,突然甩散了長發(fā)的姑娘。瘦老頭這才看清,原來是大小姐手中拿著的,還真不是丐幫的打狗棒,而是一根翠色桿的白色葫蘆塵。
葫蘆塵所到之處,就滿眼白光。兩位看門的小兄弟,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敷在臉上的,是什么玩意,人就已被浮塵卷起老高,扔得老遠,然后啪嘰一聲,并排栽倒了。
瘦老頭聽著就覺得屁股疼,當然也不會這么沒眼力見的上前去與大小姐理論,怎么出手這么沒輕沒重。
一老一少急匆匆地踏著門檻,竄進了里屋。
里屋一片漆黑,僅有的點點微光,還是屋頂年久失修,外面初升的太陽光,透過磚瓦間的娃隙,跑進來的。
整個屋子空曠得透著詭異。屋里除了嵌入整個墻壁,僅露出一個大概輪廓的黑色石世,并無其他家居或生活用品。
大小姐燃了一張符,捏在手里充當照明設(shè)備,緊跟著瘦老頭的步伐,小心翼翼靠近了墻壁。等靠得很近了,才發(fā)現(xiàn),她心心念念的二哥,竟然就靠坐在露出黑色石世邊緣的墻角,雙眼緊閉,毫無聲息。
“二哥!你怎么睡在這里?”大小姐又急又氣,慌忙跑過去,就要拽住他的一只手,拉他起來。在觸碰到二少爺?shù)氖謺r,發(fā)現(xiàn)又冰又涼,不似活人。她手腕一抖,差點松手,卻咬緊牙關(guān),再次握緊,扭頭求助般地望向了身后的瘦老頭。
瘦老頭也是一驚,慌忙跑上前去,彎腰試了試靠在墻上青年的鼻息,又摸了摸他的脖子,搖了搖頭,輕聲嘆道:“許是昨夜爬墻出去的時候,天黑轉(zhuǎn)向,誤入了這里,觸碰了石世,被惡鬼入體。若二少爺真如大小姐所說,是個平凡的普通人……想必,是當時就斃命了。如今已無力回天,請小姐節(jié)哀?!?/p>
大小姐的面色慘白如紙,嘴唇被她的牙齒咬得太過用力,滲出了點點腥紅的血液,讓并不流通的屋內(nèi)空氣,充斥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鐵銹味。
“他是不可能這么輕易地就死了的。他明明答應(yīng)過我,要帶我去看更廣闊的世界的。他雖然缺點多多,也不是個成熟穩(wěn)重的好男人,還容易害羞,又不懂得表達,更不會討我歡心……但他一直在默默地努力,作為一個好兒子,好哥哥和好的夫婿……”大小姐越說聲音越小,手里還緊緊地握著早已沒有了氣息和脈搏的男青年慘白的一只手。
充斥在屋內(nèi)的鐵銹味,越來越濃郁,引得不知該怎么安感大小姐的瘦老頭,一陣地咳嗽不止。
“前輩,他的人雖死了,魂卻還在。剛剛我問過了他,怎么把自己的小命弄丟了。他說迷了路,終于找到了出院子的那堵墻,翻過去,卻不是來時候的街道,而是一個破敗的小院子。后來,他被那嵌在墻壁里的黑石世所吸引,一步步地走到了這里。
然后……看到這里站了個有著雪白胡子,穿著跟你一樣的老者,在用牙齒咬那個石世。后來,他問了一聲對方,在干什么?那老頭轉(zhuǎn)過臉,用閃著綠光的眼睛看了他一眼,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直到剛才我們進來這里?!倍〗愕谋硎黾惹逦?,又冷靜。跟不久的剛才,有點崩潰了的喃喃自語情緒,完全不同。
她的臉色依舊慘白無血色,宛若櫻桃的紅唇,沾了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