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又牽扯到一個比較容易陷入深入討論的偽命題。即:我們所看到的,聽到的,摸到的,聞到的,感觸到的,真的都是所謂‘真實的’么?或者說,我們所熟悉的親人、朋友、領(lǐng)導(dǎo)、同事、老師、同學(xué),真的是我們所以為的,那種‘人’么?
王行云自以為了解拓麻,但是,他也會在心中燃起止不住的好奇心。
如果陷入一個可以絕對放縱真實自我的環(huán)境,真正的拓麻,又會是什么樣子?
他好奇,所以他愿意付出相應(yīng)的代價,去真正的了解這個人。作為等價交換,他也愿意承受,因此所帶來的連續(xù)因果反應(yīng)。
王行云無意中抿緊了嘴唇,思索著:“如果真正的他,是一個既虛偽狡詐,又暴虐殘忍的人,且心中孕育著所能想象到的丑惡和扭曲的人。那他是否還會跟不知道前一樣,溫柔小心的對待他?”
如果答案是肯定的。那么自己一定也是個虛偽善變的人。
因為這是個既美麗,又丑陋的真實世界。沒有莫名其妙的愛,更沒有突如其來的恨。
所有人的情緒,都被小心妥善的掩蓋于看似平和的日常中。
就跟每天上下班偶爾在地鐵換乘站轉(zhuǎn)交擦肩而過的人,你永遠(yuǎn)不知道他到底是素顏出行的超級明星,還是剛剛行兇sharen逃竄的重案犯一樣。
王行云嘆了口氣,心中隱隱跟自己較起了真。
就當(dāng)是參加一場豪賭罷了。贏了的話,他穩(wěn)賺不賠:得到了一個朝思夜想,卻礙于各種現(xiàn)實性原因止步不前,只能以室友和隊友的資格,并肩而立的有趣戀人。
輸了的話,只怪他運(yùn)氣欠佳,看錯了人。
雖說是賭注,但人類的感情,又不是有形有態(tài)的東西,其能夠隨意動一動嘴,過一過腦子,就能放能收,揮收自如的。
王行云扯了扯嘴角,露出了一絲難得的苦笑。
滿打滿算,一顆心到底已經(jīng)賠了進(jìn)去。覆水難收的定局,先動心的人,又有什么資格,談什么輸贏對錯。
在王行云在腦子里天馬行空,胡思亂想地酸自己的時候,拓麻還在抱著他的細(xì)腰感嘆。
他倒不是臨到門前一腳的時候慫了。而是貼著王行云后背的感覺太暖太好,讓他涌起來為數(shù)不多的羞恥心。
“王員外,我并不是趁著你不知道的時候,在你的夢里乘人之危。我是因為太珍惜我們之間勉強(qiáng)保持平衡的微妙關(guān)系,不忍心因為我胡亂的行動,而讓你反感或討厭。我是知道的……從以前就知道,你不是冷清……你只是對人類提不起興趣而已……恩,在此之前,我竟然也不知道,大千世界無奇不有,有異性戀,有同性戀,自然也有傳說中的無性戀。這么稀罕的品種,竟然還讓我給戀上了。害得我不僅是沒有希望,簡直是絕望……”
王行云被拓麻緊緊地抱住腰身,正盯著前方鏡子中自己和拓麻的倒影發(fā)愣。突然聽到這么一個堪比風(fēng)暴預(yù)警的大爆料,自己都被‘無性戀’的標(biāo)簽,給貼懵了。
雖然他從小到大,對人對物都特別冷靜淡漠。也確實拒絕了不少或貪圖他的長相,或單純的瑪麗蘇附身看多了的腦殘的表白。雖然不論男女,他都一個態(tài)度的拒絕。但這真的只是不喜歡,不愿意,沒興趣而已。怎么會牽扯到他原來是個身心都是性冷淡的‘無性戀’少數(shù)群體呢?
怪不得拓麻雖然明顯表現(xiàn)出對自己的好感,但是態(tài)度總是有點(diǎn)奇怪的微妙感呢。
王行云忍不住回憶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