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不甘與不屈不撓。她真的沒有想到,第一個真正從國家隊離開,去港城代表港城參加藝術(shù)體操比賽的人會是孫巖。
雖然以前她們經(jīng)常將港城掛在嘴邊討論,但實際上,誰都不愿意輕易脫下國家隊的隊服。那意義實在是不一樣,差別太大了。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。幾乎沒有任何一位運動員是單純因為酬勞問題離開國家隊,轉(zhuǎn)而代表別的隊伍參加比賽的。
孫巖微微一笑。聲音淡淡的:“對,有些人不把我當(dāng)回事,覺得國家隊的名額跟出國參加比賽的人員名單就是塊餅,給我畫餅充饑呢??墒?,東邊日出西邊雨,有不少隊伍其實都對我有興趣,像馬來西亞啊,臺北啊,他們都有意思想讓我過去。不過我思前想后,反正港城好歹是奏咱們國歌的,也回歸了。我情感上能接受,政治上也沒大錯?!?/p>
因為中國軍團在世錦賽上的異軍突起,因為馮小滿近乎于妖孽般的賽場成績,所以國家隊藝術(shù)體操在一定范圍內(nèi)是一塊言金量十足的金字招牌。在亞洲,藝術(shù)體操也起了一股新熱。這些姑娘們的成績說明了一件事,誰說黃種人沒能耐在藝體賽場上輝煌?那是標(biāo)準(zhǔn)的歧視!至于那個藥錦賽?呵!長眼睛的人都知道禁藥對藝術(shù)體操運動員沒有任何幫助!
孫巖眨了下眼睛,露出個笑容來。她慢條斯理地自我調(diào)侃道:“起碼在亞洲范圍內(nèi),我好歹也是一位獎牌的有力爭奪者吧。你可是退役了?!?/p>
馮小滿一時間心里說特別的難受。自毀長城,就是這么回事。把人都逼走了,那么有些人就高興了。既然如此,那就繼續(xù)高興下去吧。
旁邊有大學(xué)生情侶模樣的人在欣賞油畫。那個男生給女朋友介紹著油畫的背景:“以色列人在埃及被奴役,出生的男嬰都被沉河。上帝幫助色列人出埃及,向埃及人降了十災(zāi)。凡在埃及地,從坐寶座的法老直到磨子后的婢女所有的長子,以及一切頭生的牲畜,都必死。”
女孩子顫抖了一下,忍不住道:“上帝不應(yīng)該是慈悲的么,為什么這樣殘忍?”
男孩子笑了起來,帶著點兒得意的味道:“以眼還眼以牙還牙,神是嫉惡如仇的神。法老曾命令殺掉所有以色列人剛出生的男嬰?!?/p>
女孩子不服氣道:“他們不過是聽法老的命令而已?!?/p>
馮小滿跟孫巖走開了,沒有繼續(xù)聽下去。是的,他們不過是奉命行事,但是,他們的每一雙手都不干凈。坐視悲劇的發(fā)生,同樣是幫兇。
跟孫巖一塊兒出走國家隊的人,還有丁凝跟李珊珊。丁凝原本就被排擠,還跟李主任吵了一架。在李主任簽字將她退回省隊的當(dāng)天下午,丁凝直接將退役申請一交,走人了。
李珊珊則是覺得沒意思,現(xiàn)在的隊伍已經(jīng)不是她想象中的隊伍了。王部長也被李主任給排擠走了。只剩下陸教練跟陳教練苦苦掙扎。她們那么拼命地努力,拼命地奮斗,結(jié)果到最后,就跟只螞蟻一樣被人輕易地給碾了。她們付出的努力,得不到任何承認(rèn)。
李珊珊笑嘻嘻地告訴馮小滿:“挺好的,這樣我離家還近了呢!我們那兒的話跟港城也接近,以后我來照顧丁丁?!?/p>
丁凝直接一個白眼翻過去:“行了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