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時間周醫(yī)生給聞辰易做了一個輕度催眠。聞辰易是一個防備心重的人,不能通過深度催眠調(diào)節(jié)他的心理,所以周醫(yī)生能做的就是讓他放松下來幻想一個相對舒服的夢境,夢醒后使他的臉上稍稍多點生氣。
半個小時后,聞辰易從催眠后睜開雙眼,恍惚之間分不清夢境與現(xiàn)實。對著燈光的雙眼慢慢有了聚焦,腦袋還是呆滯的放空。
診療結(jié)束,周醫(yī)生又遞給他一杯茶,似乎是悄悄換了一杯,喝了有一點回甘,聞辰易笑笑不揭穿她的把戲。
臨行時,周醫(yī)生給了一些醫(yī)囑,跟他告別:“下次,你和陳先生一起來吧?!?/p>
聞辰易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陳先生是誰,表情微妙了一些。
“我想見見?!敝茚t(yī)生笑著說。
聞辰易神色復雜,假裝漫不經(jīng)心:“我問問吧,他還不知道我有這病?!?/p>
周醫(yī)生笑著說好,不著急。
聞辰易出門時望了望天空,云層遮住了太陽只露出鑲邊的微光,不見晴日卻已在天亮之中。他滿意這樣的天氣,用手指輕巧地撥了撥鸚鵡的竹籠,隨后鉆入自己狹窄的車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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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與人有了秘密的交換,就算自然而然黏貼出一條不一樣的關系線,美其名曰“熟絡”。
陳既明電話打來的時候聞辰易還在睡夢中,能懶就懶,能睡就睡,才是聞辰易的作風。聽到陳既明拉他一起去黃山,聞辰易拍掉手機以為自己還在做夢。
電話又一次打來。
“起床起床,今天中午就走了,明天早上看日出?!?/p>
聞辰易頂著一頭起床氣,窗簾拉得很嚴實,他以為天還沒亮:“陳既明你有病嗎,誰答應你爬山?!闭f完又要掛電話。
“別掛!”陳既明說,“我已經(jīng)在你門口了,過來開門。”
“……”
于是就有了現(xiàn)在這一幕。
巍峨的山腳,聞辰易吹著冷風,不理解自己為什么在這里。
陳既明和他的警察同事們興致勃勃討論爬山的路線,絲毫沒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