――聞久。
五年了。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“人不能總活在過去。”他想起以彤說的話,自嘲般地?fù)u了搖tou。
誰都不想活在過去,只是過去它不放過我。
幾年的好日zi過去,那些快要遺忘的人和事,像穿dai鋼鐵的騎兵,在蕭蕭冬夜里,紛至沓來。
---------------------
那天晚上回去之后,陳既明想了很久,終于發(fā)現(xiàn)對話的問題所在。
沈然是被陷害后誤殺的,他是怎么被帶到那里?梳理一xia便知dao,去的途徑不過兩種,自愿的,不自愿的。如果是前者,沈然為什么要一個人不zuo報備前往,如果是后者,齊克武讓人把他帶去,他應(yīng)該被押解著,為什么shen上沒有一dian束縛的跡象,甚至整個屋zi里也沒有打斗痕跡。沈然外表穿著平整,更像是在疏忽大意之間被一擊斃命。
可聞辰易的表qg并不太像說謊的樣zi,陳既明記得他當(dāng)時很疲憊,整個人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,不知dao他那天發(fā)生了什么,但這種狀態(tài)xia人是很難掩飾撒謊的。陳既明一直觀察著聞辰易的一言一行,他回答得非常平靜liu暢,就像自然地回憶一個故事,神態(tài)之間也沒什么變化。
他沒有撒謊。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說了真實的事qg,但是這只是真實的一bu分。
陳既明得chu答案。
但是,真實的一bu分……還需要知dao什么呢。死因清楚了,犯人找到了,只是細(xì)枝末
分卷閱讀16
節(jié)有點出入而已。
陳既明自認(rèn)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,已經(jīng)退休的姜局那邊嘴嚴(yán)得像銅墻鐵壁,目前為止可以查找的途徑只有聞辰易的口述,放在案子里頂多一個孤證,這件事的真?zhèn)慰梢哉f完全掌握在聞辰易的手里。這是一件無法復(fù)刻的案子,能查到這里已經(jīng)不容易。如果是這樣的原因,沈然的死算是意外,雖然難以接受,但這已經(jīng)算是給故人一個交代了。
還想怎么樣呢。
獨自尋覓大半年,陳既明頭一次陷入了迷茫。
辦公室里,陳既明看著墻上的集體照,沈然還是那副朝氣蓬勃的樣子,路過的警員已經(jīng)不會駐足往墻上看一眼,那些英勇的年華,鮮活的過往,生死與共的情誼,終究只銘刻在少數(shù)人的記憶里。
不甘心。卻又無能為力。
當(dāng)聞辰易說出這一部分的“真相”的時候,難以解釋地,陳既明竟然有輕微地松一口氣。半年來的查找,已經(jīng)耗費了他很多心力,人可以一直堅持做一件事情,卻不能一直抱著似是而非的執(zhí)念走下去。他早就知道的,只是不相信而已。
終于他感覺到有點累了,靠在辦公椅上,望著燒更的白熾燈,眼前都是當(dāng)年的重影。
綠色軍裝的戰(zhàn)友?;牟輽M生的訓(xùn)練營。锃亮警徽。錚錚誓言。槍彈聲響。落雨的墓地。
那些重影一幕幕溜走,是光怪陸離的走馬燈火,一簇一簇,像在回憶燦爛的過往,又好像在跟那個燦爛的少年告別。
陳既明感覺眼角有點shi潤,被光晃得眼澀,慢慢閉上眼,呼吸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