廚藝水平,聞辰易看了他幾個來回,最后低頭把面吃了。陳既明看著他開始吃面,才放心一點,至少,還沒有變得討厭他。
“以后別去那里了,纏上些亂七八糟的人不太好。”聞辰易自動把梁初認識的人定義為亂七八糟,“喝酒的地方有的是,找個清凈點的?!?/p>
聞辰易抬眼瞟了他一眼,意思是關(guān)你什么事。陳既明把自己碗里的雞繭夾到他的碗里,又不吭聲。
午夜時分最易擾動人的心緒,何況一整天天氣都不好,外面又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,雨滴落在屋檐和窗臺,擾得小區(qū)里的流浪貓不安生地嘶叫。空氣又靜置很久,陳既明才發(fā)出聲音,他說得很輕,似乎是帶著冥冥注定的嘆息:“給我點時間,我想想?!?/p>
他沒有解釋這句話的意義,也沒有說時間是多少,但他知道聞辰易懂,懂他的顧慮,也懂這是他踏出的步子。
聞辰易吃面的動作頓了頓,陳既明蹲在他面前,發(fā)梢搭著看不見他眼里的光,在這個人面前,他桀驁的韌勁總是像收展的翅膀藏了起來,冷空氣慢慢消解。聞辰易喝了口湯,抬起臉還是昔日的樣子,故作話鋒清冷:“我可沒有逼你?!?/p>
他抬起下巴目光朝下看著,半睜著眼仿佛展示他的小驕傲,陳既明喜歡他這個樣子,整個人就像被暈染上了顏色,有青芽破土而出。
陳既明失笑:“沒有?!?/p>
聞辰易這才把表情擺正,眼睛圓潤而深邃,吃完面的臉透著溫度,褶皺的襯衫撐起他的骨架,外表閑散之中還是那副認真的樣子。
陳既明的手撫上聞辰易的頭發(fā),發(fā)絲纏繞在手指之間輕柔細軟,聞辰易不自然地縮了縮脖子,目光微微游離像海面的浮光,此時此刻,陳既明腦子里竟然冒出了親吻上去的念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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聞辰易的抬眼打斷了他的想法。陳既明最終沒有親吻上去,用手指在他眼瞼上拂過,薄繭擦過眼睫帶來振翅的顫動,聞辰易輕輕往后縮,無辜地看著他。
在得到一個可能的期許后,聞辰易的城防肉眼可見地松懈下來,他的背脊垂下去,彎成舒適的弧度,像匆匆走出繁忙的都市,終于呼吸到新鮮的空氣。
陳既明收拾好碗筷,回來時聞辰易已經(jīng)靠著沙發(fā)淺淺睡去,他的睡眠很薄,輕微的響動就能驚醒,更別提忽而驚乍的雷鳴。當(dāng)下一場雷電在夜空轟鳴之時,聞辰易睜開了眼。
“困了?”陳既明把倒好的溫水放在茶幾上,“把藥吃了睡吧,我剛翻了一下你的藥盒,都沒動過,你這兩天怎么過的?”
聞辰易渾而不覺:“以前的安眠藥還有點?!?/p>
陳既明眉峰皺起頗不贊同:“有藥不吃,安眠藥先放我那兒。”
“隨便。”聞辰易伸了個懶腰。
電閃雷鳴之后,果然暴雨傾盆而泄,聞辰易不喜歡雨,雨聲總是讓他壓抑,他走到陽臺拉上窗簾,轉(zhuǎn)頭問:“你今天還回嗎?”
已經(jīng)是半夜兩點,外面除了雷雨聲了無聲響,馬上是周末,此時回不回已經(jīng)沒什么意義。陳既明決定住下,過場性地問了問聞辰易的意見,得到無所謂的回答。很奇怪,兩個人過于熟悉,很多事情都像悠長的調(diào)子一樣自然而然。
陳既明裹了聞辰易的睡袍,除了在肌肉的地方緊繃了些其他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