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?!甭劤揭子檬种笓瘟艘幌卵劢?,有些無力又放棄地說,“你不是要問沈然的事嗎,你現(xiàn)在知道多少了?”
陳既明想了想,把邊警的話跟他復(fù)述一遍:“從同事那里打聽到沈然以前在邊境做過臥底,跟齊克武有過幾次交道。”他頓了頓,又說出自己的想法,“但是這些他從前完全沒告訴過我,不知道具體情況,也許是因?yàn)楸C芤?guī)定吧?!?/p>
“嗯?!甭劤揭子行┚徛亟邮账恼Z言信息,然后了然點(diǎn)頭。
“你真的還好嗎?”陳既明見聞辰易遲鈍了一會兒才挪動眼神,臉上都沒有血色,似乎很不舒服的樣子,不免擔(dān)憂。
“有點(diǎn)頭暈而已?!?/p>
聞辰易靠在沙發(fā)靠枕上,盡可能給自己尋求一個舒展的姿勢,他有些脫力地仰靠在那里,感受藥物的副作用。這么多年了,藥效減輕了,副作用卻一點(diǎn)都沒有變化。
“沈警官死得挺荒唐的?!甭劤揭缀攘丝诳Х鹊卣f,咖啡的冰涼與苦澀刺激味蕾,會讓他有真實(shí)存在的感覺,見陳既明一下子正襟危坐,他繼續(xù)說,“你還記得齊克武有個小弟嗎?”
“我們進(jìn)門擊斃了三個,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。”
“個子很小,染著一頭黃古,我聽說綽號叫黃耗子?!甭劤揭滋嵝训?。
“記得。”陳既明想起來,“我一踹開門躲得最遠(yuǎn)的就是他了。他怎么了?”
“他才是讓沈警官出事的真正原因?!?/p>
“怎么講?”陳既明盯住聞辰易。
“王良,也就是我辯護(hù)的那個被告說,黃耗子想巴結(jié)他跟他做生意,卻一不小心被你們趕上了趟,湖邊那次交易黃了,齊克武要找他算賬。黃耗子這人人如其名,賊的很,于是他急中生智地就編了個故事給齊克武聽?!?/p>
聞辰易的聲音有些低,飄飄然總覺得不太穩(wěn),陳既明湊近了才聽清他的話。這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,整個人像游魂一樣形容寡淡,但陳既明還是認(rèn)真地理解了他的意思,想到一開始提的事情,不可思議設(shè)想問:“黃耗子跟在齊克武身邊,見過沈然,所以他跟齊克武說是沈然攪黃了他的生意?”
聞辰易微微贊賞,不愧是專業(yè)人士,順著他的話繼續(xù)說:“齊克武讓人把沈然綁去問話,交涉失敗,就把人殺了?!苯又D了頓,不知道在揣摩什么,陷入短暫的沉默。
“?”
話題就這么戛然而止。
“沒了?”
“真就這樣?”陳既明又問。
聞辰易垂眸握著咖啡。
陳既明端視了一會兒他的表情,并不看得出什么,長呼一口氣,有些懊惱地把他眼里的杯子奪過來磕在桌上:“聞律師,你當(dāng)我傻嗎?”
桌上一聲鈍響,那人一時間沒有反應(yīng)。
陳既明火氣愈盛,聞辰易看起來就像一個紙殼,還每每能表現(xiàn)得氣定神閑,說著似是而非的話。
“你……”當(dāng)陳既明想說什么,垂下眼反觀他的行為,竟發(fā)現(xiàn)他還維持著那個被奪走杯子的動作,手里空空的遲遲沒有放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