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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湄
更的茶水便迎面朝著謝琬潑來,眨眼的功夫謝琬連忙叩頭下去才堪堪避開,但背上還是淋了滿盞滾更的茶水。
趙湄的嬌俏的聲音里帶著些許怒意,“偷懶的奴婢,你到底有沒有認(rèn)真學(xué),這樣滾更的茶如何能喝。若是在咱們府里,一定要拉下去狠狠責(zé)打。”
滾更的熱意灼的謝琬背后生疼,額上細(xì)汗涔涔,面色霎時間白了下來,她叩在地上不敢動,“奴婢愚鈍。”
趙湄還要說什么卻被一邊的蕭明澤出聲打斷,蕭明澤的眸光自謝琬的背上掃過,聲音中聽不出喜怒,“知道自己愚鈍還留在這里礙眼做什么,還不滾下去。”
“明澤哥哥……”
謝琬道了是匆匆離去,身后的蕭明澤同趙湄說了什么是一句也聽不進去。謝琬一路是被琥珀攙回小房間的,脫了衣裳一瞧,燎了好幾個水泡。
晚間的時候竹青便來了一趟,手中還是拿著藥膏,笑容淺淺。
謝琬掙扎著要起身給竹青見禮,被竹青一把按住了,竹青遣退了幾個丫頭,親自用竹板挑了藥膏輕輕的抹在謝琬的傷處,“我是奉太后娘娘的旨意過來瞧瞧你,娘娘的意思是湄姑娘向來是嬌寵慣了的?!?/p>
冰涼的藥膏落在身上叫謝琬忍不出一動彈,身上的肌肉一瞬間繃緊起來,牽扯了后背的傷口卻更加疼痛,謝琬趴著咬緊了牙沒有喊出來。
竹青的手微微一頓,然后力度更輕了一些,小心的將藥膏涂抹開來,“太后娘娘已經(jīng)準(zhǔn)許御醫(yī)來給你開藥,保準(zhǔn)不會留疤。”
竹青的話微微停頓了一會兒,“到底咱們是做奴婢的,便是真叫主子罰了也得受著,只是這心里得主意可不能錯了,琬娘,你一向是個聰明人?!?/p>
謝琬唇邊的弧度有些諷刺起來,但轉(zhuǎn)瞬即逝,聲音很平靜的道,“煩請嬤嬤回稟太后娘娘,奴婢多謝太后娘娘賜藥。”
竹青這才滿意,她將藥涂抹均勻之后便放下了朝外走。
謝琬兀自撿了衣裳蓋在身上,耳邊仿佛還回蕩著竹青那句,“千萬別忘了誰才是正主?!?/p>
趙太后的算盤任誰也瞧得出來,是瞧著蕭明澤近來對謝琬的態(tài)度轉(zhuǎn)圜,以為是愿意松口納妃,這才將青梅竹馬一同長大的趙湄召入宮中試探蕭明澤的意思。
若是能再得一個鳳位自然最好,退而求其次,誕下皇嗣也好。
謝琬不僅又想起白日里趙湄當(dāng)著蕭明澤的面想要發(fā)落自己,蕭明澤的話里雖然嫌棄不已,但也卻是叫謝琬逃過了一劫。思緒越來越混亂,謝琬也想不清自己在這棋局中該充當(dāng)怎樣的角色了。
另一邊壽康宮中,趙湄坐在趙太后的下首,撅著嘴不大高興的模樣,“一個奴婢打了也就打了,姑母怎么還讓竹青姑姑去給她送藥,真是抬舉她了?!?/p>
趙湄的腦子又過了一圈,忽然又抬頭去看趙太后,癟著嘴有幾分撒嬌意味,“姑母難道還真的要將她納入明澤哥哥的后宮嗎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