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仍然保持著死死鉗制沈可卿手腕的姿勢,指節(jié)因用力而泛著死白。
冰冷的手銬扣上沈可卿手腕的瞬間,沈可卿發(fā)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尖叫。
「江眠!都是你這個賤人!」她瘋狂地對著我嘶吼:「你等著,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!」
哥哥把我護在身后,目光深戾地看著她。
我知道,她這輩子也別想出來了。
陸璟裴被緊急送去了最近的醫(yī)院。
但得知他病危消息也僅是在一個小時后。
醫(yī)生打來電話,說他想見我最后一面。
想到倉庫的那一幕,我最終還是去了。
推開病房門的一瞬間,刺鼻的消毒水味就沖入我的鼻腔。
我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,才繼續(xù)往里走,最后坐在了陸璟裴的病床邊。
他艱難地睜開眼,努力擠出一絲笑容:「你來了?!?/p>
「我剛剛夢到我們在一起的那五年…你每晚都推著我去江邊散步,聽著江水拍打岸堤的聲音,聽著周圍人們嘈雜的聲音,聽著樹上昆蟲鳴叫的聲音…我們接吻,每次親完,你都會紅耳朵,我在心里想你好可愛……」
我打斷了他的話,淡淡地說:「陸璟裴,過去的事情,就讓它過去吧?!?/p>
「現(xiàn)在說這些,已經(jīng)沒有任何意義了。」
他怔了片刻,眼底的光一點點暗下去,本就慘白的臉更加透明:「是啊,已經(jīng)沒有意義了……」
話落,他一口血嘔了出來。
他連忙去擦,可大口大口地鮮血爭先恐后地涌出來,怎么都擦不完,吐不完似的。
他茫然無措地看著我,眼淚模糊了他的視線:「眠眠,再讓我最后抱抱你吧……」
我手指一點點攥緊,沒說出拒絕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