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——所以你要放棄入軍?”
裴元熙沒有再接著聽他的話,而是直接點破了他的意思。
顧凌軒啞然,手僵在原地,點頭不是,搖頭也不是,低著頭不敢看她的反應。
他知道做出那樣決絕的選擇,現(xiàn)在卻又后悔是一件多么掉價的事,可是他真的沒辦法說服自己要眼睜睜看著選秀來即,自己卻什么也阻止不了的境遇。
明明他們曾經(jīng)那樣要好,如果不是自己選擇退出入g0ng,哪里還有顏榮臨那廝的位置。
只恨這個世道,男子入仕和入g0ng只能擇其一,是他把仕途想得太美好了。
“阿熙如果我放棄入營,我還可以參與選秀嗎?”顧凌軒的聲音輕輕的,很沒有底氣。
“呵”裴元熙點著手指,眼眸瞥向一旁的花兒,它b男人更加令人舒心,“顧太尉如此有抱負之人,若你不繼承他的爵業(yè),恐怕既惹他不滿,又要令眾失望?!?/p>
nv子的話語并不重,她說的是事實。
顧凌軒眼眶微紅,語氣內(nèi)含負氣,“可是世間能當?shù)昧宋鋵⒌哪凶硬环ξ乙粋€,我現(xiàn)在更想陪伴在你身邊”
裴元熙雙眸掃來,目光深深,“入g0ng便要依靠圣寵為營,g0ng里的男人可不像軍營里的男人那樣純粹?!?/p>
“更何況,你就這么自信自己入g0ng一定能攬得我的寵ai嗎”
話音落下,她嘴角似嘲非嘲,不再聽他之語,便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只余男子怔愣在原地,神情蒼白。
——
夜晚月明星稀,草間微動。
蠟炬上點著燭火,暖h的光將殿內(nèi)紅漆木質(zhì)的屏風照映出一地昏暗的潛影。
“陛下可是有煩惱”
盧自韻給裴元熙梳理著長發(fā),鏡中的nv子卻眉間擰起,若有所思。
他放下手中的篦子,撫了撫順滑的華發(fā),溫暖的指腹不經(jīng)意地擦過她露出的一隅冷白耳骨,隨后便放在兩側(cè)太yanx,溫吞而有力地按壓起來。
裴元熙閉上了眼,眉頭都舒展了許多。
“宗太保yu將她的嫡子送進g0ng,太后也默許了……”
說到此處,她的臉上又出現(xiàn)了郁結之狀。
身后的男子看著鏡中人,目光淡淡,無甚反應,只是關心著手下的活兒。
“陛下若是不喜,為何不回絕呢?!?/p>
她睜開眼,看著身前的銅鏡,“當今朝廷并非我一言之堂,若是駁了太保的面子,怕是場面不好看。”
“至于太后,想來也是c心過余,總是記掛著母家……”她繼續(xù)說道。
“陛下這些年來對宗家已是圣恩盡至?!北R自韻俯首低眉,將nv子的長發(fā)攬在自己的臂上。
裴元熙依著往日的習慣,赤著腳,踏shang榻。
她拂下了肩上輕薄似羽的粉紗披衣,露出整截修長白皙的雙臂,只余一條繡著蘭草碧霞的貼身里衣堪堪托于x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