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文松在警告過李瑞忠后快步回到前院,沖那敞開的書房內(nèi)恭敬行禮:“爺!”
“進(jìn)!”楚聿修隨口應(yīng)罷,反手扣住他正對面站著的小姑娘的胳膊:“遇到這般情形,你可知該如何化解?”
陳綿綿搖頭,就差將“我就是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”幾字寫在臉上。
得了這般回答,楚聿修失笑,手上力道加重幾分:“認(rèn)真想?!?/p>
“爺!”文松行到自家爺身邊,壓著聲音一陣嘀咕。
聞聲,楚聿修面色不變,淡然道:“他想折騰,便由著他折騰?!?/p>
“爺!”文松輕喚,神色有些為難:“屬下有一想法想同您說。”
“我先回避!”陳綿綿十分有眼色地將手抽出,快步朝門外行去。
楚聿修面色依舊未變,且也不讓侍從關(guān)門,只是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說吧?!?/p>
文松看了眼遠(yuǎn)遠(yuǎn)站在屋檐下的小胖丫頭,警惕地壓低聲音道:“爺,按照您的推測,此時宋公子必然坐不住,會派人對陳姑娘下手,我們?nèi)羰窃谶@個時候加派人手保護(hù)她,當(dāng)著陳姑娘的面揭穿宋公子的真面目,陳姑娘日后必不會與之有過多交集?!?/p>
“生意人,與一人結(jié)仇,便是斷了自己的一條財路?!背残抻谜凵惹昧饲孟聦俚哪X袋,神態(tài)自若道:“由著他去吧?!?/p>
“可是,陳姑娘和陳公子都是您發(fā)現(xiàn)才干,用心幫襯的,若是最后叫宋公子給挖了去,豈不是得不償失?”文松握緊拳頭,恨恨道:“這個宋清源,端的是清風(fēng)霽月,內(nèi)里臟得很,最喜歡使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?!?/p>
“文松!”楚聿修音調(diào)不變,文松卻是知曉,他家爺生氣了。
他慌亂垂下腦袋,虛聲道:“屬下知錯了?!?/p>
“宋清源是個人才,亦是個君子,本王不過與他政見不合,沒必要詆毀之。”提及宋清源此人,楚聿修眉目間添了幾許笑意:“太子想讓宋清源借著活人陰婚一事出仕,便由著他們?!?/p>
“爺!”文松低呼,眼中滿是不可置信:“您您忙碌了這么久,該不會就是準(zhǔn)備讓宋清源撿這個現(xiàn)成的便宜吧?”
“這個便宜叫別人撿了,本王或許會不甘,可要是讓宋清源撿了去”楚聿修用折扇敲了敲手心,抬眸看向下屬:“一個小功勞換一個聲名遠(yuǎn)播的大才子,還是很值當(dāng)?shù)?。?/p>
聞言,文松雙眸瞬息亮起:“爺,您的意思是”
意識到自己聲音過大,他趕忙壓低音量,素來冷冰冰的面龐笑得抽搐扭曲:“爺英明,屬下這就照著爺?shù)陌才湃プ?。?/p>
“去吧!”楚聿修淡淡言罷,沖那立于屋檐下的小丫頭招招手:“小孩兒,過來!”
聞聲,陳綿綿轉(zhuǎn)過身,正好與文松錯肩而過,也正好瞧見那張笑得扭曲的面龐。
二人的對話她并沒聽見,自然也不知那素來冷面的男子怎會笑得如此滲人。
她搓了搓胳膊,抬腳跨入書房,就聽得男子清朗的聲音傳來。
不同于往日的和顏悅色,此時他的語氣多了幾分嚴(yán)肅:“你覺得文松笑著滲人?”
聞言,陳綿綿一愣,隨后老實地點點頭:“是有些讓人瘆的慌?!?/p>
“文竹面部曾受過重傷,等好了,便做不得大表情。”楚聿修徐徐言罷,目光定格在那張稚嫩的小臉上:“綿綿,你知道該怎么做了嗎?”
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,就像是長輩在管教小孩子。
“我知道了?!标惥d綿應(yīng)聲,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真是抱歉啊楚公子,我沒想到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