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宋公子既然這般說,一個月三十兩的鋪面錢,您是愿意付嘍?”陳綿綿莞爾,眉梢眼角是止不住的笑意。
“自然!”宋清源答罷,就見面前桌上多了一只肉呼呼的小手。
那透著粉的手指頭勾了勾,帶著幾分急不可耐:“租鋪面的契書已經(jīng)簽了,公子給錢吧?!?/p>
“陳姑娘辦事倒是效率?!彼吻逶疵媛顿澰S之色,抬手示意侍從掏錢:“姑娘就不怕我不愿意租這間鋪子?”
一個月三十兩的租金,她倒是說簽就簽,好大的膽量。
“您不愿意不打緊,我同宋小姐商量好了,租金用我洗衣皂抵賬?!标惥d綿手沒有挪開,端的是理直氣壯:“當(dāng)初說好了公子出鋪面錢,所以,這一個月三十兩的租金自然歸我?!?/p>
聞言,李瑞義掏錢的動作一頓,看向少女的目光是難掩的詫異。
一筆買賣兩頭賺?奸商也不過如此吧!
詫異歸詫異,他還是掏出銀票恭恭敬敬地遞了上去。
陳綿綿接過銀票,一張十兩面額,一張二十兩面額,正好三十兩。
她把銀票整整齊齊疊起,細致地揣入懷中,這才抬頭道:“還有一件事,我想同宋公子商量?!?/p>
“陳姑娘請說?!彼吻逶匆允肿稣?,態(tài)度很是溫和。
“一間鋪子要有排面,光有好的地段是遠遠不夠的,內(nèi)里布局足夠雅致,方能引來風(fēng)流人物,將名聲迅速打響?!标惥d綿雙手托著下巴,巴巴望著對面坐著的俊美男子:“我就是一小村姑,審美有限,所以我想,這件事,怕是要勞煩公子您動手。”
四目相對,宋清源不由失笑。
這個小丫頭,當(dāng)真是個精明的生意人,這么個一本萬利的買賣,也就她能想的出來。
“陳姑娘,再改裝,怕是要耗費不少時間?!笔塘⒁慌缘睦钊鹆x出言提醒道。
“為何要改裝?”陳綿綿挑眉,面上盈著淺淺笑意:“一間鋪子就好似一幅山水畫,內(nèi)容差不多都是一樣的,山,水,大家與庸人的區(qū)別,在于意境?!?/p>
“咱們只需根據(jù)已有布局規(guī)劃陳列臺,再添加一些個小玩意兒,就能和普通的脂粉鋪子區(qū)別開來?!?/p>
“陳姑娘言之有理?!彼吻逶锤胶偷攸c點頭,旋即施施然站起:“那么,咱們今日就去堯城的鋪子看看?”
“好呀!”陳綿綿爽快應(yīng)下:“是宋公子您親自隨我去一趟宋家,還是讓李瑞義陪我去?”
“本公子親自去?!彼吻逶囱粤T,拱手施以一禮:“煩請陳姑娘稍等片刻,我先換身衣裳。”
“好!”
半刻鐘后,宋清源從臥寢出來,一身輕便的簡裝已為一席白色緞袍所取代,配以無暇白玉冠,稱得上一句“公子世無雙”。
陳綿綿記得,宋公子今年十九,還未到加冠的年紀,如今束玉冠,想來是為了模糊年歲。
見少女只是神色淡淡地望著自己,宋清源心中浮起一絲異樣情緒,很快為他所忽視:“陳姑娘,請?!?/p>
“請!”陳綿綿像模像樣地回以一禮,隨男子行出宋宅。
牛王鎮(zhèn)宋家離宋清源的宅子算不得遠,饒是如此,二人也坐的馬車代步。
車轍在青石板上滾動,發(fā)出碌碌聲響,陳綿綿端坐于車廂內(nèi),緊著時間閉目養(yǎng)神。
宋清源也欲休息一會,不知怎的,視線落在了那張圓乎乎的臉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