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殿下”
“哎!”楚庭琛再度抬手打斷,警醒道:“本宮不指望強(qiáng)行板正你的想法,但本宮希望你不要忘了左衍一?!?/p>
聽得“左衍一”三字,宋清源眸色沉了下來。
“左衍一是本宮的好友,亦是你神交并欣賞的大才子,若是他能活到今日,想來會有更大的成就,只可惜”楚庭琛拖長尾調(diào),幽幽嘆了口氣:“錯信他人?。 ?/p>
“遭人誣陷入獄,清名被毀,好端端一張臉,更是被烙下了永遠(yuǎn)無法抹去的印記。”
“最后,楚聿修倒是強(qiáng)闖天牢將人劫了出來,就是可惜,他身邊能醫(yī)死人肉白骨的神醫(yī),卻是生生將人給醫(yī)死了。”
言至此,楚庭琛拿眼去看男子鐵青的面色,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清源,本宮不希望你動搖,因為,動搖就意味著,你隨時可能落入他的圈套?!?/p>
“也許你覺得本宮等著看他笑話的想法很小人,那是因為本宮比誰都恨他,你我是朋友,在你面前,本宮不興虛偽那套,不裝圣人?!?/p>
宋清源眉頭緊鎖,垂于身側(cè)的雙手緊握成拳,手背上青筋條條綻開,指節(jié)泛著可怕的青灰色。
左衍一
只要一想到那個高風(fēng)亮節(jié)的謙謙君子最后死于狼狽名聲下,他心中便有無限恨意翻涌。
楚庭琛收回手,端起茶盞押了口,眸中掠過一抹難以覺察的笑意。
良久,宋清源垮下肩膀,全身力氣仿佛瞬息為人抽盡:“是我糊涂了?!?/p>
末了,他抬頭沖太子露出感激神情:“多謝太子警醒于我。”
“以你我的關(guān)系,還用得著道謝這般生疏嗎?”楚庭琛唇角勾起,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如今,咱們只需要等他籌謀落空,賠了夫人又折兵就行。”
宋清源點(diǎn)頭,心頭卻是五味雜陳。
到底是他太愚笨了,竟是忽略了睿王的高超手腕。
想想也是,睿王這樣奸猾的人,怎可能做虧本的買賣。
只是
“太子,不管睿王此人如何,陳姑娘卻是無辜的?!彼吻逶赐蛱樱瑧┣械溃骸瓣惞媚锎巳斯诺罒崮c,會站在睿王一方,怕也是叫睿王的表現(xiàn)迷了眼。”
“這點(diǎn)你放心,只要她能夠迷途知返,本宮不會為難于她?!背ヨ?yīng)得爽快,端的是大度豪氣。
得了肯定的答復(fù),宋清源面上露出幾分笑容,由衷道:“太子當(dāng)真大氣量?!?/p>
“不過,你那邊也得加把勁才是,別等她與老三牽扯深了,到時候她便是想抽身,老三也不會放過他?!背ヨ〕鲅蕴嵝训?。
宋清源點(diǎn)頭:“太子放心吧?!?/p>
陳姑娘并未受過睿王的恩惠,再加上,陳姑娘是個有主意的,生意上的事情喜歡自己做主,睿王無從插手,她想要抽身,是件容易事。
如今他要做的,便是盡可能勸她,免得她泥足深陷。